杜家的這幾個人都掌握著易縣的經濟和糧食命脈,怪不得不拿一個副縣長當回事兒,說關就給關起來了。
杜仲身為供銷社主任,一向是消息最靈通的,手底下全都是愛扯老婆舌的三八婦女,不管什么消息,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見他悶頭在那喝酒,杜康一把摟住他的肩膀,瞇著眼睛笑道。
”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和小玉熬戰一宿?想一決雌雄,最后被殺的丟盔卸甲,棄不成軍了?”
旁邊坐著的那個妖媚的女人,掏出手絹擦了擦嘴,鼻子里哼了一聲。
“你們男人吶,都是銀樣蠟槍頭,說好大戰三百回合的,兩軍剛剛交戰就舉手投降了,杜老六你也別笑話他,你比他也多撐不了兩分鐘。”
在座的男人哈哈大笑,他們就喜歡這個調調。
杜仲抬起頭橫了他們一眼,
“你們可拉倒吧,我是為這個事愁嗎?二哥,今天縣政府里的事兒我聽說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邢美玉給關起來呀,
這女人當官,無外乎兩種途徑,一種是自己了不起,一種是家人了不起,但是不管怎么樣,邢美玉這個人咱們動不得呀…”
他此話一出,在座的杜氏兄弟都收起了淫笑,一個個正經起來。
杜林笑著說道,
“仲哥,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把邢美玉給關起來,她現在早就向上級匯報了,雖然咱不怕她匯報,但還是挺麻煩的。”
杜仲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
“杜林,你一個旁支,能讓你坐在這兒跟我們喝酒,就已經是給你面子了,那還輪得到你發表意見?呆著你的得了。”
杜林的臉登時漲的通紅,卻不敢有任何一句反駁。
杜彪敲了敲桌子,不耐煩的說道。
“都是自家兄弟,什么旁支不旁支的?老九,有些情況你不知道,今天我必須得把邢美玉關起來,因為…”
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語氣也越來越沉重,
“因為那三個人,的確是公安部派下來的。”
“什么?”
杜康三人大驚失色,噌的站了起來,杜仲被椅子擋了一下,酒杯一下就翻了,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杜彪眉頭一皺,沉聲喝道。
“緊張什么,給我坐下!”
杜康三人看著杜彪,緩緩坐下,杜文的雙腿抖如篩糠,杜仲扶了他一把,才坐在椅子上,不怪杜文害怕,這幾個人當中,犯死罪的他是第一位,槍斃他都得排前頭。
杜彪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然后說道,
“現在明白我為什么要把邢美玉給關起來了吧?我是在等我爹和我姐夫回來,到時候商量商量怎么辦?這回公安部下來人打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這也是個教訓,下次咱們就把準備工作都做好,誰來了咱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