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來到了第二天,陳嘯庭又來到了轉運使衙門里的那間屋子,坐在圈椅上的他看著面前算賬們的賬房先生。
噼里啪啦的算盤聲音,聽到陳嘯庭都麻木了。
所以他表面是在看這些人算賬,實際上心里卻想著其他事。
這些賬冊是不是真的?是真的那他又是不是關鍵的?是不是孫耀林看的那一批?
這三個問題,陳嘯庭都無法得出答案,這讓他悚然一驚。
因為如此看來,昨天今天的查賬工作毫無意義,因為他看到的很可能是高顏揚想讓他看到的。
轉運使衙門里的運行規則陳嘯庭不清楚,這就讓他無法針對性做出應對,最后只能毫無寸進。
所以這時候陳嘯庭的心很煩躁,在算盤的噼里啪啦的聲音下更是如此,所以當即起身呵斥道:“都停下!”
算賬的人有些懵,然后才抬起頭來看向陳嘯庭,算盤敲動的聲音隨即停止。
但隨即,陳嘯庭又坐下身子,然后道:“你們繼續!”
因為除了繼續算賬,陳嘯庭找不到其他辦法。
就在他想著,是否要去找沈岳訴苦之際,卻見外面飛快進來一人。
今日跟隨陳嘯庭來的是劉建平,最近牧長歌和陳嘯庭關系更近,讓他有些“吃醋”了。
當他進入房間后,開口便道:“大人,昨天監視官員們的人有發現!”
聽到這個消息陳嘯庭一下站起身來,然后很是急切問道:“有什么發現?”
但為出于保密的考量,陳嘯庭制止了劉建平的答話,而是讓他一道出了房門。
“說,有什么發現?”陳嘯庭問道。
劉建平答道:“弟兄們按照大人您的吩咐,暗中將轉運使衙門中的每一位官員都監視,在今天早晨終于有了發現!”
“轉運使衙門主事朱新春,在早晨往外送了一封信,這封信被咱們兄弟給截下了!”
說到這里,劉建平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來,但此時還未啟封。
接過信來,陳嘯庭一看發現是往京城寄的,對信封里的內容立馬產生濃厚興趣。
“李大人?莫非是轉運使李文志?”陳嘯庭喃喃道。
然后他便打開信封,攤開信后便讀了起來。
這個朱新春在信中只講了三件事,第一是介紹了如今衙門里的情況,然后編排了轉運副使高顏揚的跋扈,最后祈求李文志找些回來接管衙門。
這是信件表面的內容,但陳嘯庭卻必須多推敲一下,因為很多時候文官們說話,都喜歡藏著捏著。
但這位朱大人身上有事卻是肯定的,陳嘯庭當即便吩咐道:“派人去把這位朱大人請過來,記住了……是請!”
聽得陳嘯庭如此吩咐,劉建平當即帶人領命而去,他做這些事情最拿手不過。
房間內噼里啪啦算賬還在繼續,但陳嘯庭已沒有再去看的想法,于是他就在原地等著。
沒過一會兒,朱新春便被劉建平帶了過來,此時他的表現還算鎮定。
但這個時候越鎮定,其實也說明他有問題,因為正常情況下朱新春該一臉惶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