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對得起孔圣先師,對得起圣人之道,對得起圣上的信任器重,對得起恩師的栽培?我這一番信任,不曾想竟然被你所利用。”
沈從義正言辭地呵斥吳守仁,陳詞慷慨,言語激昂,身上好似散發著凜然正氣。
“宋大人先將他收監吧,本官這就寫奏折上奏圣上,待圣上發落。”沈從道。
“呵呵,青瑤,看看,學學。這就是你們動手的為什么地位還不如人家動嘴的。所謂唇槍舌劍,他們手里的筆比你們手里的劍還厲害,黑的說成白的,白的可以說成黑的。”沈若凡笑道。
“放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公然毆打朝廷命官,該當何罪?宋大人,此人毆打朝廷命官,如此撒野,你就不管管嗎?莫不是徇私枉法?”沈從怒喝一聲,目光不善地看著宋青瑤。
“啪”
沈若凡一巴掌掄圓打過去,將沈從兩個臉上都有了個鮮紅的巴掌印,“徇私枉法?你有資格說這話嗎?大明枉法的人又有多少?還有老子連寧王都敢打,你算個屁。”
“你是大賊沈若凡。”沈從臉色大驚,隨即一臉忿怒道,“混賬,江湖草莽就是江湖草莽,未經教化的禽獸,絲毫不懂禮儀尊卑,寧王乃堂堂皇室,豈是你這樣的草莽可隨意侮辱?本官乃是朝廷命官,翰林學士,圣人門生,你竟也敢隨意毆打。荒謬!今日你便是被你這暴徒打死,本官依舊是正氣長存,千古之下,警醒世人,不屈從于爾等匪徒。”
“沈大人,若凡只是一時情急,寶藏是他千辛萬苦尋來的,為災民勞心……”宋青瑤想為沈若凡說情,她一時有些拿捏不準沈從到底是受人蒙蔽,還是同流合污,到底一個翰林學士,雖然官階不高,但身為清流,一群天天抱著孔孟之道說話,連皇帝都懟,雖清但貴,不能先抓起來。
“宋大人不用為他說話。”然而宋青瑤才說道一半,沈從就義正言辭地打斷道,“圣人有言: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無仁義禮智,禽獸也。此人連禮教都不懂,也是人?”
“所謂賑災,不過是欺世盜名,享受大明皇恩,為國盡忠,本就是理所當然,為民所想,就算是將全家財產充公也是理所當然,何況還是找到本就該是皇家的寶藏,身為大明子民本就該將這批寶藏上繳國庫,談何功勞?忠君愛國,難道是存了為己謀利的心思嗎?”
看著眼前一臉正氣的沈從,沈若凡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世間總有那么一批人站著說話不腰疼,已經放了火,卻不允許百姓點燈,背地里男盜女娼,明面上還道貌岸然。
尤其是這幫在歷史長河斗爭中獲勝的文官,斗倒了武勛,斗倒了皇親國戚,也斗倒了宦官,明朝文官沒想宋朝那么牛批,直接踩著武官的頭,踢斷他們脊梁,大到皇帝都不能殺這些士大夫,但也比武將高了一大截,民族英雄戚繼光下驅倭寇,上御韃靼,堪稱軍神,讓敵人聞風喪膽,但朝廷里面七品的給事中都能彈劾,而且還把他彈劾下來了,回鄉病死。
一幫清流,掌握著民眾的發言,認為他們才有忠君愛國的資格,軍人,那是丘八,都是別有用心的,要防備,否則放縱就要造反,愛國,他們配嗎?而沈若凡這樣的江湖草莽更是居心叵測,更是低賤。
“去你大爺的,敢說我師兄!”
沈從剛剛說完,忽然一個怒喝從后面傳來,隨即一只腳飛來,沈從整個人像只四足烏龜一樣狠狠摔在地上。
“誰敢動手?”沈從回頭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