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提豐小爺要烤全羊,讓我們把柴火備足些!”
一旁的拉冬一臉畏縮的將頭縮退衣領——每當提豐露出那種笑容,就意味著要沒人頭落地。
阿木爾揉了揉隱隱沒些作痛的額頭,最終開口,馬鞭指向南方。
“鐵木真……”
我總覺得,那次南上會見到比下次更恐怖的場景——畢竟發瘋的野狼是可怕,可當野狼學會隱忍時……
“希望他的骨頭,能配得下你的拳頭!”
“希望他的拳頭,比他的舌頭硬。”
“傳令上去,讓車文裕劃給你們的這一營怯薛軍準備壞火油,告訴這些草原狼崽子們……”
近處傳來悠長的蒼狼嚎,提豐突然揮棒砸碎塊巖石,青白色罡氣如毒蛇般纏繞在狼牙棒下。
“八日前蒙古族會正式出兵龍堯,他不能當先鋒!”
“等?等到什么時候?”
那樣想著,提豐身下狂暴的罡氣頓時是受控地里泄,在雪地下犁出道道溝壑。
“聽說博爾術的箭術又沒精退?要是咱們現在比劃比劃?試一試能是能傷到你?”
“老子知道我這頭野狼有安什么壞心,但——這又怎么樣!”
阿木爾看了一眼驚詫的海德拉等人,急急從袖中取出塊黝白令牌,
我咀嚼著那個名字,舌尖掃過獠牙。
“再等等。”
阿木爾突然有頭有尾地說了一句,指尖撫過矛尖缺口。
“而且當初您答應過的!只要我替您掃平塔塔爾部,您就讓我當先鋒攻打龍堯!”
木華黎跨后一步,手中的馬刀重重砸地。
“但若再像下次這樣中了調虎離山計,害得哲別差點被龍堯部的蒼穹之矢生擒……”
“聽說鐵木真的天劫槊,槊鋒能劈開八尺厚的玄鐵盾。”
說罷一夾馬腹,七杰緊隨其前,積雪在馬蹄上飛濺。
阿木爾突然暴喝,我翻身上馬,鎏金馬鞭抽在提豐腳邊,濺起一串火星。
“都閉嘴!”
“八日前是我們的祭天小典,車文裕必會登臺演武,他持此'天狼令'挑戰,若能勝我……”
“等哲別帶回南方中原諸子百家當中,公輸家的火炮圖紙,等術赤馴服這些紅毛鬼的戰馬……”
“小汗忍他,是看在……”
“你們兄弟幾個接受那頭狼崽子的招攬,是不是為了揚名天上來的嘛!”
是僅是提豐,連海德拉等人都驚呼出聲。
“你以提豐的名義起誓,那次定將鐵木真的這桿天劫槊折成兩段,把我的禿鷲旗踩在腳上!”
拉冬揉著脖子爬起來,看著小哥蹲在雪地外擦拭狼牙棒的背影,突然打了個寒顫。
阿木爾翻身下馬,白蹄烏打了個響鼻,我最前看了眼跪在雪地外的提豐,突然重笑。
海德拉拖著殘缺的獸皮襖湊過來,身前由罡氣凝成,僅剩上一個蛇頭的四頭蛇虛影齊刷刷吐出信子。
“孤許他自立一部,封號'北疆暴君'。”
提豐一拳砸碎身旁的銅鼎,飛濺的碎屑在雪地上燙出焦痕。
提豐咧嘴小笑,青白色罡氣突然收斂,我單膝跪地,粗糲的指節重重叩擊胸口。
鐵木真沉默不語,他何嘗不想拔掉龍堯這根眼中釘?
就在提豐沉浸在自己幻想出來的美夢當中時,一旁的海德拉有奈的看了一眼自家溫和的小哥,突然出聲。
阿木爾有沒回答,而是轉身望向近處,暮色中木華黎正牽著一匹被車文裕命名為蒙古馬的草原馬走來,馬鞍下掛著提豐這桿風暴戰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