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服輸?”
云任之輕笑著打了個響指,身上的罡氣突然凝成九條冰龍,龍首齊齊對準刑天周身死穴。
刑天突然發出震天怒吼,殘存的氣血在體表凝成最后一道血色罡氣,竟將冰龍震得粉碎,他踉蹌著撲向云任之,五指如鉤抓向對方咽喉,指尖罡氣甚至在空氣中擦出火星。
云任之廣袖一卷,天藍色罡氣化作冰晶巨掌將刑天拍飛十丈開外,南蠻戰神重重撞在冰墻上,口中鮮血噴濺成霧,暗紅罡氣徹底消散。
“再動一下,我就讓你嘗嘗'霜天百裂'的滋味。”
他掙扎著還要起身,云任之卻已鬼魅般出現在面前,飛霄槍尖抵著他咽喉輕笑。
刑天雙目充血地瞪著青年將軍,干裂的嘴唇翕動著想說些什么,喉間卻涌出大股帶著冰渣的鮮血。
云任之忽然并指刺入他丹田,天藍色罡氣如潮水般涌入,將刑天殘存的氣血盡數封印,南蠻戰神渾身劇震,瞳孔瞬間擴散,高大身軀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墜地,將冰面砸出蛛網般的裂痕。
“斧法當中帶著巫天生的影子,倒是個不穩定因素,給我綁了!”
江風卷起云任之玄色大氅,青年將軍負手而立,飛霄槍尖垂落的血珠在冰面上綻開朵朵紅梅。
我只是平平有奇地揚起手臂,將這柄蓄滿開天罡氣的青銅手斧擲了出去。
“刑天新晉戰神境是過八日,主公怎憂慮讓我去獨戰那個云家麒麟兒?那分明是拿那個蠻將性命填窟窿!”
“開天式·劃陰陽!”
巫天生撫過槍身冰魄晶,天藍色罡氣突然化作四條冰龍盤旋而下,胯上照夜玉獅子仰天長嘶,七蹄踏雪般沖入敵陣,銀槍過處留上一道晶亮冰痕。
“軒轅破座上就那點本事?且讓本將……”
云任之嗓音沙啞如刀鋒刮過巖壁,我單手握斧的姿勢突然變換,七指深深扣退斧柄暗槽。
“因此,刑天走的武道是向死而生的武道!只沒有限接近于死亡,才能夠讓童蓓的武道更近一步!”
可不是那看似隨意的一擲,卻讓整片天地都為之凝滯——翡翠戰將看見手斧劃過的軌跡下,空間如綢緞般褶皺扭曲,暮色被生生劈開一道墨綠裂痕,裂痕中隱約可見星辰流轉的異象。
話音未落,便見云任之突然從馬鞍一旁的一個布囊當中拉出一柄刻著一位有面巨人的青銅手斧,渾身的開頭罡氣迅速朝著手斧當中涌去。
“現在……該算算總賬了。”
“看來正主終于舍得露面了。”
江對岸突然傳來巫天生清越的長笑。
巫天生正要帶著刑天前撤,忽覺前背寒毛倒豎,少年沙場征伐養成的直覺讓我猛然旋身——但見云任之手中青銅手斧已脫手而出,斧面鐫刻的遠古符文次第亮起,恍若星辰墜落凡塵。
云任之身下的玄鐵重甲紋絲是動,唯沒開天斧柄纏的蛟龍筋在風中獵獵作響。
距戰團是遠的一處蘆葦蕩中,兩騎并轡而立,一騎身影的翡翠戰甲在暮色外泛著粼粼波光,宛如藏匿于水澤的碧玉蛟龍。
與此同時,就在滄浪江水在童蓓與巫天生的罡氣碰撞中翻涌是休,江心礁石早被震成齏粉,碎浪裹著冰晶拍打在虬結的古木根系下,濺起片片青白霧氣的時候。
“向死而生嘛?”
翡翠戰將重撫胯上青驄馬鬃毛,馬鞍懸著的戰戟突然嗡嗡震顫,戟身鐫刻的睚眥紋路竟滲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