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神醫聽她們這話說的不堪,又不便與兩個婦人分辨,便是一甩袖子,進屋里去了。
鄭李氏聽了鄭江媳婦這話,氣的渾身亂顫,指著老二媳婦道:“別人說這話也就罷了,原不知底細,你一個當兒媳婦的,恁的如此!聽見這話,不幫著辟謠倒罷了,竟還過來質問,當真是一點規矩沒有了!”
老二媳婦也知道自己才剛那話確實說的有些造次,因此受了婆婆這一頓教訓,也不好回嘴,只低聲嘟囔著不服氣。
“婆婆,這不是只在自己家人跟前這么說的么!若是有外人,老二媳婦自然會堵著她們的嘴,不讓她們胡說八道呢!”鄭海家的接言說道。
鄭李氏哼一聲,扭過頭去。
鄭海家的見花妮站在椅子邊垂頭擺弄手指,便沖她道:“你這熊丫頭,大人說話,你聽個什么勁,還不趕緊滾出去!”
花妮微微嘆了口氣:“我知道二位嫂子的意思,無非是嫌我和成才住在伯父家多了嚼用。”
花妮說著,便從兜里掏出鄭李氏給她留的那一百錢來,放到桌上,接著又道:“這是一百錢,算是這幾天打擾伯父一家的謝禮。待我家的房子修葺好了,我自會搬出去。”
兩個婦人見了這錢,不好再說什么。
倒是老二媳婦嘴直,半晌,又笑道:“花妮兒,其實你娘剛死,你爹又瘋了,我們這些鄉里鄉親的照顧下你們姐弟,倒也應該。只是你不知道那起小人的嘴有多厲害,到處胡說八道,讓人聽著生氣罷了。”
鄭海家的跟著干笑,卻是問道:“你上哪找人修房子?我娘家哥哥專干這個的,海草都是用的最好的新草,用水困出來的,又韌又結實,價錢也公道。要不要我替你問問去?”
花妮朝她施個禮:“多謝大嫂子,就替我問問罷,修好了,我和弟弟可以搬進新房子里過年了。”
鄭海家的面上堆下笑來,點頭應著,又巴拉巴拉夸她娘家兄弟的手藝好。
鄭李氏打斷她的話,問她們在不在這兒吃飯。
兩個兒媳婦忙稱不用,又說一陣子閑話,方走了。
“妮兒,把錢收好了。”
待她們走后,鄭李氏吩咐花妮道。
花妮只是不肯。
“你幫她收著罷。”鄭神醫抱著巧兒從里屋出來,插話道。
鄭李氏方收起了錢,卻是道:“哪個碎嘴的編出來這樣的瞎話兒!別叫我知道,撕了她那臭嘴!”
鄭神醫一向不插嘴婦人間的閑話,只哼一聲,抱著巧兒到院子里玩耍去了。
花妮進里屋瞧了瞧成才,見他正睡的安穩,便也來到院子里,端個盆,把海腸子倒進去,問鄭李氏要了把剪刀,洗起來。
鄭神醫見她洗的仔細,便是笑道:“洗這么干凈,是打算曬干貨么?”
花妮搖頭:“我是看見伯父生的煤爐子,打算把這些洗干凈控干水,放爐子上烘成粉末,當調料用。”
“這玩意當調料?調什么味兒?”鄭神醫好奇問道。
“鮮味兒!”花妮脆聲回道。
鄭神醫嗤一聲,皺了皺眉毛,不說話了,自逗著小閨女玩去。
花妮也不再跟他解釋,這個年代沒有味精之類的五花八門的調味劑,人吃的都是自然菜蔬的味道,做各種海鮮最多也只能放點鹽調調味,所以味道并不會十分好吃。
花妮雖然有系統,可她技癢,有現成的東西,總想自己做喜歡的調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