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去桌上摸了塊糖,咿咿呀呀的舉著叫成才。
鄭李氏便將成才放回炕里邊,由巧兒把糖送給他。
就要過周歲的巧兒伶俐乖巧,把糖給了成才,方又去桌上拿起鄭李氏放下的那塊糖,自己啃了起來。
一邊啃著,還知道不時撩起掛在胸前的小手帕子擦擦嘴,見成才啃的滿臉都是芝麻渣子,便伸過小手去,替他打掃打掃。
簡直把花妮看呆了,沖鄭李氏喊道:“嬸子,巧兒妹子可真是成精了,前途不可量呀!必是個有福之人。”
“那是!我這孩子生在大年初二,也不知是家里的時辰牌準不準,要不就是大年初一呢!
大年初一生的孩子,要么煞氣重,克父妨母,要么就是大富貴,將來必成貴人。
我家巧兒呀,沒煞氣,那就必是貴人,六月那時節,算命的瞎子路過門前,說我和你伯將來都能跟著她享大福哩。”鄭李氏得意的說道。
花妮頭一回聽鄭李氏夸自己的閨女,不由笑起來。
娘倆個說著話的工夫,日頭便慢慢落了西。
街上傳來行人說話的聲音兒。
花妮便猴急的管鄭李氏要個網兜便往外跑。
“成才喲,長大以后當官為宰的,可不能忘了你這個姐姐呀!她為了你,成天價竄上跳下,自己的事還不知道應在哪里,就是為了養活你呀……”
鄭李氏抱著成才,望著遠去的花妮的背影嘮叨著。
巧兒在炕上站起來,趴在窗戶上,十分應景的說了一句:“姐好!”
鄭李氏聽得清楚,噗嗤一聲笑,罵一句:“你這個小蹄子,娃娃親尚沒提,就會替相公說話啦?沒羞沒臊的。”
且說花妮提著網兜,從山洞里婉轉來到海灘,海水已經退去,露出白汪汪的海灘來。
今天退潮,海藻特別多,現代人把那好的烘干,換個名字叫紫菜,放在超市里,幾十塊錢一兩的賣。
花妮想起早餐吃的海菜包子,心中一動,挑了些深海飄過來的長須海菜卷了一卷塞進網兜里。
她也要回家包個海菜包子吃吃,只要這包子包出來,保管吃的那些人嘴里冒油,要是能得,去鎮上開個攤賣包子去!
花妮惦記的是退潮后露出來的那些暗礁上的鮑魚。
今兒大潮,海水退去幾里遠,本來要泅水過去的那些暗礁如今走著過去就成。
花妮惦惦的跑過去,細瞧那暗礁,累累贅贅的蠣殼苦螺當中,果然裹著些半個手掌大的鮑魚!
花妮便上前去摳,忘了帶扒籬,徒手扒的吃力,正懊惱自己太笨,竟然不帶工具就過來,卻只聽身后傳來輕輕一聲咳嗽。
“華哥,你來啦!”花妮開心的回頭叫道。
喬智華手里抱著濕淋淋的小黑,一臉羞澀的笑容望著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