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包的是麥穗包子,一個個面皮在她手里上下翻飛,一會工夫便推了十幾個機機靈靈的大小合適的包子,簡直看呆了一旁的陳婆子。
花妮將包好的包子放進鍋里,再醒發二十分鐘,便可以燒火開蒸。
花妮拿起放在爐子上的燒水壺打了點水洗水,覺著水不熱,看看爐子里的煤不多,便拿起煤鏟鏟了兩塊煤倒進爐子里。
放下煤鏟的時候,忽然發現煤斗竟然不是原來那個煤斗了。
“噫,這煤斗咋回事?啥時候換了?”花妮問陳婆子。
正在灶邊坐著等著燒火的陳婆子忙把頭垂下,裝著去鍋灶底下摸索火鐮子。
“原先那個煤斗子了?”花妮又問。
陳婆子見實在混不過,抬頭望著她囁嚅道:“吶什么,那個,那個煤斗子掉了釘,漏煤,你嬸子看見了,說是拿回去讓大能修修,待修好了再送回來。這個是她家的,柳木做的,結實呢。”
花妮聽她如此解釋,也沒多想,只當是真的,便是笑道:“一個煤斗子,什么漏不漏的,裝個煤而已,不用麻煩別人,實在不行,拿個破盆裝著也行呀。”
陳婆子看她的眼神忽然變的怪異,無比的怪異,枯皺的面皮上竟然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花妮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掀開鍋看了看包子醒發的差不多,便叫陳婆子燒火。
燒了二十分鐘開鍋停火,又燜了十分鐘,開鍋,香噴噴的海菜包子便蒸好了!
喬智華正抱著成才進屋,聞著這香氣,忍不住叫了聲好。
花妮盛出一笸籮,對他道:“回家拿給老爹和秀才叔嘗嘗罷,他們天天啃地瓜咸魚想也是絮煩了。”
喬智華應著,放下成才,端著笸籮走了。
花妮又拿出兩個,送去西廂,給夏昭毅。
陳婆子便是嘀咕:“這傷也養好了,還賴在這兒不走呢,話也不說一句,除了掃個院子,啥活不干,這倒是要養他到什么時候!總該有個話的呀!”
花妮走進去的時候,夏昭毅正伏在桌子上畫著什么。
見她進來,停了筆,瞅了她一眼。
花妮將包子放到桌上,說一聲:“吃飯了。”扭身便走。
夏昭毅在她身后開口:“我不白吃你的飯,這張圖給你作為報酬。”
花妮嘿嘿一聲冷笑:“真有意思,你不會以為畫個荷花美人之類的畫兒,就能抵飯錢吧?看清楚形勢呀,大哥,這是在鄉下,就是把唐伯虎的畫拿來,也未必能換出來一塊烤地瓜!”
“你要不要先看看是什么?”夏昭毅平靜的回道。
看看就看看,花妮倒怕他?
竟然是張造船圖紙!
“我還沒有完全畫完,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完全畫完估計要七到十天,我會詳細注解尋找什么樣的木頭做什么部位,以及鉚釘的位置和乃至風帆的布料都會注明,有了這些圖,你想造條船出來,不過是花錢雇幾個工匠的事情了。”夏昭毅道。
花妮咳嗽兩聲,翻白眼:“誰說我想造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