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惦記著回家,告辭出來走回家,福字正站在院子里朝西廂房里探頭探腦的看。
“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花妮拍她一下肩膀,笑著問道。
福字被她唬了一跳,回首給了她一巴掌,笑道:“卵子被你唬出來了!走路一點聲音沒有!怪道人家都說你是個鬼呢!”
花妮撅了撅嘴,竟然說她是個鬼,她可是把煤斗子都貢獻出來了,再怎么也該說她是個神仙罷?
“妮兒,這人成天趴在屋里一點聲音沒有,不知道搗鼓什么呢,昨兒我看見他弄了好些泥巴草木灰什么的進屋去,我問了一句,他倒像個聾子,沒聽見一樣。”福字在花妮耳朵邊上嘀咕著。
花妮吮下鼻子,她也不知道他在搗鼓什么。
他不理起人來,誰也不理,再說這兩天花妮只顧著跟那摳門系統打嘴架,問它要吃的,也沒顧得上這些事兒。
花妮是前敲門請他出來吃飯。
夏昭毅磨嘰半日方走出來。
陳婆子擠了大半碗羊奶正熱好了,喂著成才。
成才見滿桌子的菜,不肯好好喝奶,只管伸著兩只小胳膊,張開胖乎乎的小手真往菜盤子里伸,一時陳婆子看不住,撈著一根菜手上,便樂得咯咯笑,往嘴里送去。
夏昭毅走進來,見此狀便是微微一皺眉,瞅了花妮一眼。
花妮看出來他的意思,聳聳肩膀,嘆氣:“農家的日子沒那么多講究,再說了,孩子到這個月份,看啥都稀奇,想往嘴里塞,由著他們去,待長大了自然就好了。”
“無為而治?教育孩子也能這樣?”夏昭毅回了一句。
花妮笑了起來:“夏先生,你還真是個人才,這樣的話也想得出來。可不是這樣!我們的孩子都是這么長大的,照樣敬天敬地敬父母。”
夏昭毅微微嘆了口氣,走過去,自陳婆子懷里把成才拉過去,抱著他坐下,拿過一個空碗,將各式菜肴夾些碗里,指指碗,對成才道:“乖兒子,在碗里拿著吃,你現在還小,不能吃盤子里的,等你學會用筷子,咱們再吃盤子里的。”
成才聽懂了他的話,油乎乎的小手摸摸他的臉,嘻嘻笑著,只伸手抓碗里的菜,往嘴里送去。
夏昭毅抬眼看看花妮,聳聳肩膀。
花妮鼻子里哼一聲:“你會教育孩子,你厲害,你是個人物,行了吧?不就吃個飯么!還立上規矩了!”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規矩還是要有的。”夏昭毅道。
花妮朝他翻白眼:“先生,那這座位是不是也要講究一下,小女子該坐哪兒呀?別一會兒坐錯了,又要挨一頓呲兒。”
“這種規矩長大了再學不晚,像吃飯這種規矩就要從小就教,否則長大了不容易改,大人遭罪孩子也不開心。”夏昭毅一本正經的回她道。
花妮嘆口氣,嘻嘻笑,這男人簡直一點幽默細胞沒有,說什么都當真。
福字拿過一付新碗筷放到夏昭毅跟前,細聲道:“夏先生,這是新的,給你用罷。”
夏昭毅看她一眼,一本正經的臉:“你實在不用感激我,我出錢救你,是因為欠花姑娘和喬小哥的人情,而你又是他們想救的人,跟你沒有關系,你不用因為這個特別關照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