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乖乖的蹲下燒火。
花妮往鍋里加了半罐子鹽,夏昭毅方才出聲:“那海參本就是海水里撈出來的,煮它還要加鹽?那還能吃?”
花妮朝他翻白眼:“不懂了吧?加少許鹽煮出來,然后再加粗鹽攪拌烘干,就是鹽干海參,好耐存儲了,弄個盒子裝著放在陰涼處,一兩年不待壞的。”
夏昭毅看她的目光古怪又有趣:“你這都是從哪里學來的?照你這個歲數,又沒出過村,怎么可能知道這么多!”
花妮想起當初自己編的那個瞎話,便如是的回了他一遍。
夏昭毅聽完,沉默著,低頭燒火,再不發言。
“你不信?”花妮問他。
夏昭毅將一根柴火咔一聲折兩成兩段放進灶里,方搖了搖頭:“這世上的能人異士多如牛毛,我夏某人有幸,患難時候,碰上幾位,也是天不絕我的意思!”
花妮將手里的字據拍到灶臺上,面帶不悅問他:“這是什么?哪里來的?為什么這個時候才拿出來?”
夏昭毅聽她話的意味,似乎是知道這是干什么用的,便是輕輕嘆了口氣:“我防著其他人,可從來沒有防過你,我跟我說過我的來歷,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得來并不十分艱難,只是我現在被困在這里,想聯絡我的人十分不容易。”
“你的人在翠玉樓?”花妮沒好氣的問道。
夏昭毅沉默半晌,點頭:“青樓瓦舍各色人等混雜,是最容易掩飾身份的地方。”
花妮咬了咬唇,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問了出來:“那你也不能禍害大能和福字呀!他們明明是一對,你卻生生拆散了人家!”
“這件事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沒想到小紅她竟能任性如此。”夏昭毅的聲音低沉下來。
花妮往鍋里放海參,心里有氣,手下的動作就狠了點,鍋里的熱水濺起,燙了手背,吸了口涼氣,懊惱的叫了一聲。
夏昭毅從旁邊缸里舀了瓢涼水,不由分說,拉起花妮的手摁進涼水里。
“紅蝶肚里的孩子是你的吧?”花妮朝他翻白眼。
夏昭毅苦笑:“她并沒有懷孕,只是假象。”
“胡說!鄭伯伯給診過,明明就是有了!”花妮幾乎跳起腳來,扯翻了水瓢,扣了自己一褲腿水。
夏昭毅拿過一條手巾給她擦褲子上的水,沉沉的嘆氣:“都說能人異士們往往都有異于常人的行為,你呀!真應了這句話,究竟是位存世高人,還就是一位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呢。”
花妮恨不得抬腿踢向他的面門,踢他個狗吃屎!這個工夫,還有心思說笑話!
“給小紅看病下藥的都是御醫,世上最好的大夫,鄭神醫看不透也不怪他。”夏昭毅道。
花妮癟了癟嘴,這倒跟她的想象對上了,這家伙的身份至少也是位王爺什么的。
“你的人倒是消息靈通,竟然能尋摸著大能,用這種法子接近你。”花妮冷笑,心中替福字不忿,卻又不好十分埋怨夏昭毅。
總是大能意志不堅定,否則怎么會上了那個紅蝶的圈套,弄她回來呢。
“我已經罵過她們了,只是事已至此,不好再圓回來,也只有對不起福字了。”夏昭毅道。
“大能也是你的人?”花妮問。
夏昭毅搖頭。
換花妮沉默了。
大能既然不是他的人,那就是經不起誘惑嘛!所以她現在也不知道是替福字開心還是難過。
這種看見漂亮婦人就上當的男人,并非可托之人。福字嫁不了,實難說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兩人正說著話兒,院子里忽然傳來轟隆一聲響,唬了兩人一跳,一齊跑出去看個究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