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字不聽她勸阻,執意要包幾個蝦子給成才吃,朝花翻白眼:“哪有跟孩子搶吃的道理?大人少吃幾個能怎么了?孩子正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要盡著孩子吃么!你呀,就是長不大,老是孩子氣。”
當著眾食客的面,花妮又不好把這家做菜用yingsu殼的事講出來。
這時候的人,未必知道這種所謂的調料是會誘人吃上癮的,就算她講出來,怕也沒用,況只有她和福字兩個女子,若人家發了飆,她和福字怕走不出這大門,要白挨一頓揍。
因此,也只好由著福字包起了幾個蝦子。
這種調料若說吃一回半回倒也無甚大礙,花妮也不想跟福字解釋,她這樣單純的女孩子,更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跟她說純屬于浪費口舌。
兩人吃了飯,走出鋪子。
福字因花妮說要帶她去李府,便是又興奮又害怕。
興奮是因為能見著大世面,看看有錢人家的府邸是怎么回事,害怕是因為怕見人,尤其是見那些有錢人家的老爺夫人小姐少爺什么的。
李府大門就在眼前,果然有門子在外面的大高板凳上坐著打呵欠,卻是花妮不認識的一個新人。
花妮上前略施個禮,說要見李小姐。
門子上下打量她一番,面色冷冷的說小姐不見客。
“你去跟小姐說,我叫陳花妮,我想她應該是見我的。”花妮笑著說道。
門子懶洋洋的嘟囔一句什么,慢吞吞的朝里面走去。
約莫盞茶工夫方才出來,不耐煩的朝她揮手:“我們小姐說現在實在不方便見客,請姑娘自便罷。”
花妮一時怔住,想不明白李慧英為什么不肯見她。
走之前明明一直處的挺好的,怎么過了一個冬天倒就變了呢?
她正欲上前再問,站在她身后的福字卻伸手扯了扯她的后衣襟,給她施眼色兒。
花妮隨她下了臺階,離府門遠一些,福字方才指了指府門,輕聲道:“你沒看見門口貼著白紙么,莫非家里老亡了人口,所以才不肯見人的?”
花妮放眼望去,果見朱門上貼著白紙,連房檐上挑著的兩個燈籠竟也糊上了白紙!
花妮的眼皮子跳了跳,又跑過去,問那門子:“李老爺呢,我想見李老爺!麻煩小哥再進去回稟一聲罷。”
門子狠狠盯了她一眼,低低的聲音嘟囔道:“老爺于年前二十二日亡故了,你這是還不知道呢!又說是小姐的朋友。”
花妮聽清楚了他的話,卻又覺得自己聽錯了,忙又問一遍。
門子沒有再回答她,兀自去板凳上坐下,操起手閉眼打瞌睡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