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卿尚未走，見她回來，便笑著問她和成才的出生紙，好去辦戶口。
“沒有！”花妮沒好氣的回他。
文長卿見她這付模樣，不知哪里的帳，去問福字，方得知原委，便是拍手對花妮笑道：“你這么個聰明人，恁的又犯起糊涂來！這可算什么事兒！不就是給點錢的事兒么！給錢能辦成的事都不叫事兒！”
“你不知道九婆婆，她老人家一輩子正直，并不是錢財能買通的，若是能，我也不用煩惱。”花妮懊惱說道。
文長卿怔一怔，有點難以置信的語氣：“還有不愛錢的老婆子？我長這么大，沒見著過，不能夠！你帶我去會會她老人家，若是拿不下，我才相信。”
花妮當真帶他來到村中間的一間小小的精致的磚瓦四合院前，輕輕敲了敲門。
應門的是九婆的寡居閨女月桂。
月桂今年已經三十有二，十年前本來是風風光光的嫁給了十里鋪的一個財主家，出嫁第二年，丈夫便生病死了，一直在夫家守寡，直到三年前，公公婆婆都去世，大伯子欲要獨霸家產，便污蔑她與家里的長工通女干，要趕她出門。
九婆婆替閨女鳴不平，卻是斗不過那家人，只好把閨女領了回來，娘倆個從此相依為命過活。
月桂長著一張容長臉兒，神情淡漠，像是看慣了這世間的人情冷暖，又什么都不在意了。
她開了門，見是花妮和一個俊俏的小后生，眼里飄過一絲訝異神色，冷淡的聲音問：“有什么事？”
“找九婆婆談點事情。”文長卿搶先開口道。
月桂上下打量下花妮，眼神停在她肚子上。
花妮忙伸手拍拍肚子，笑道：“大姑姑，你可別多想，只是想找九婆婆問問我出生紙的事情，并不是接生什么的。”
月桂眉毛擰一擰，呵她一句：“姑娘家家的，又當著男人的面，什么話都往外說！你娘死的早不能教你，難道你奶也死了，倒也不教教你！這都快及笄了的人了！”
“我的好大姑姑，快讓我們見九婆婆吧，見了面就知道罵我，也罵夠了，快帶我們進去。”
花妮嘴里說著話，伸手去推她，把她推的站不住，只好往院子里走去。
九婆婆正端著個簸箕從堂屋往院子里來，嘴里笑道：“一聽就是妮兒的聲音！也就你來，你大姑姑才有個聲兒，平時跟個啞子似的，叫她說一個字都不能夠！”
花妮叫了聲九婆婆，又讓文長卿上前拜見。
文長卿上前作個長揖，問聲好，打量著眼前這個老太太。
見她頭發梳的溜光，又抹了頭油，锃亮，一根亂的都沒有，臉上雖然都是皺紋，那一雙眼卻亮的要命，并不像個年近六旬的老人，身子又精瘦，穿著毛藍褂子，黑色扎腿褲子，雖然都是舊的，卻漿洗的干干凈凈，板板正正的。
見她這樣子，文長卿心里便有些發怵，心想花妮的話八成是對的，這老太太未必是用錢能收買動的。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