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喬智華在道上聽花妮說夏昭毅的腿受了傷,唬的什么似的,本來二百步的路現在五十步就要走完,一進院子,便大呼小叫的進了東廂屋去看他大哥去了。
文長卿正準備走,剛解了馬,提著馬鞭子準備上馬。
花妮硬把他拉了下來。
文長卿一改滿臉斯文,嬉皮笑臉道:“陳姑娘,這是不舍得我走么?你是知道的,我爹娘管的緊,不敢在外頭過夜,若是今晚不回去,腿打斷我的。
若是你實在不舍得,咱們共乘這匹寶馬,你跟我回鎮上可好?”
“放狗屁!你這個人,就不能讓你覺得大家熟悉,一旦覺著大家熟悉了,什么話都敢說!當心我挖出你的雙眼來!”花妮罵他道。
文長卿替自己的雙眼抱屈:“我貧嘴薄舌,只割舌頭也罷了,為何要連累雙眼,你這是什么邏輯?所以說女人都是不講理的。”
花妮沒耐心跟他說俏皮話,將他拽進堂屋,倒了杯茶給他,看著他喝了一口,便道:“你如今喝了我的茶,得替我辦件事吧?”
“就知道這茶不能白喝。”文長卿苦了苦臉,放下茶杯,看似愁眉不展的說道。
“讓你去說服九婆婆,把她閨女嫁給耿秀才。”花妮直接了當的跟他說道。
文長卿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衫袖掩面大咳幾聲,眼珠子睜的老大:“這事是我干的?我這樣一個讀書人,斯文的讀書人,你讓我去干這種事兒?豈不有辱斯文?不能夠!
這是三姑六婆干的事兒!你讓我娘去干差不多,她喜歡干這個!樂此不疲!今兒還撇下家里的生意不做,幫著隔壁的薛大姑相親去了呢。”
“你罵文夫人是三姑六婆,明兒我告訴她去,讓她罰你三天不能出門!”花妮朝他翻白眼。
文長卿拿起桌上的茶盅子把茶一口灌進肚里,清清嗓子,苦笑:“你這尖嘴利牙可了不得,但凡有點錯處兒就被捏住了,罷了罷了,我想辦法,想勸一個守了一輩子寡的老寡婦把守寡的閨女嫁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怕比踩梯子上天夠月亮還難!”
“我倒是想去勸她,可又想不好要怎么說,按理說,九婆婆守了一輩子寡,深知此中的難處,如今月桂姑姑找到了跟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就該成全他們才是,也沒什么難說的是不是?”花妮道。
“你這不是說的挺好的?就這么去跟九婆婆說不行?”文長卿道。
花妮伸出手作出打人架勢,去嚇唬他:“若是這么說能行,還用親自斟茶給你,讓你出主意想辦法?”
文長卿急著要走,答應明天替她想辦法,實在不行就把他老娘弄來,他老娘已經勸過三個寡婦改嫁,可謂經驗滿滿。
花妮聽他這么說,方放他離開,兩人剛走到門口,卻只見喬智華煞白一張小臉,從東廂屋出來,見了他們倆個,便急燒火燎的道:“大哥他發燒著呢,這可怎么辦好!我去叫鄭大伯來看看。”
文長卿聞言,忙扯住他,道:“你瘸著個腿不如我走的快,還是我去罷,說著竟是臨身上馬,一夾馬肚子騎馬去了!
花妮聽說夏昭毅發燒,也有些慌神,明明給他包扎傷口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向覺著他是個鋼鐵漢子,沒想到竟是挺不過去。
夏昭毅躺在炕上,燒的滿臉通紅,一雙眼睛出奇的發亮,花妮上前摸了摸他的手,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