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毅,我們現在可以坦誠相對了吧?沒錯,我不屬于這個時代,你也不屬于吧?只是你來自哪個朝代,我不知道,也許比我還晚呢,說說后來那些我并不知道的事情也好,省得我一個人過的這么悶,就連隨身帶的那個老摳門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花妮復又在椅子上坐下,懶洋洋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跟知己朋友說話一樣的口氣說道。
夏昭毅嘆了口氣,良久,方開口道:“我的養娘,是個奇怪的女人,你教給智華的詩,她也對我念過。
當時智華對我念出那首詩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震驚,那一刻,我甚至覺得她老人家依舊活在人世,而智華就是她的兒子。
可惜,智華告訴我,那首詩是你教給他的。
我又瘋狂的讓我的人去查你的身世,覺著你是我的同胞,是養娘的女兒。
可惜你也不是,你的身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奶奶和你二叔,還有村里的接生婆,都親眼看見花氏生下的你。
花氏,你的親娘,我去過她的墳墓前拜過,她也只是個普通的村婦,無論是容貌,還是年齡,都不會是我的養娘……”
夏昭毅越說聲音越小,小到花妮幾乎聽不見,要側過耳朵細聽。
“你養娘呢?去哪里了?這么說你跟我說只是故事?你出來是為了找你養娘?”花妮來了濃厚的興致,連聲問道。
照夏昭毅這話,他自己是個本地靈魂,他的養娘才是穿越來的,知道李清照的詞,那妥妥的跟花妮一樣的穿越者嘛!
花妮很想有這樣一位知己,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在她弄丟了自己的隨身系統以后。
“她死了。”夏昭毅簡短的回道,眸光分明已經朦朧。
花妮深吸一口氣,一臉沮喪:“你以后說話,次序一定要弄對了,別這么前后顛倒,讓人喜一陣憂一陣,心臟受不了。”
“她被我親娘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處死了。”夏昭毅似乎沒聽到她的抱怨,繼續說道。
花妮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因為我親娘察覺到她的異樣,認定她是個鬼魂,先是做法事試圖降她,覺得降不住,便當著我的面,讓仆人拿鞭子把她打死了。”
夏昭毅繼續說道,眼神里的朦朧看不到,變的清澈明亮而犀利。
花妮聽的額頭冒冷汗:“親娘?你親娘?”
“也許吧,他們說是親娘就是親娘,我這種人,生我者是誰不重要,父親是誰才是最重要的。”夏昭毅重重的嘆了口氣,仰起頭,嘴角泛起清冷的笑容。
可花妮分明看見他眼角的閃閃淚花兒,他仰起頭,也許只是為了把眼中的淚逼回心里去。
“你吃飯,我走了。”花妮看出來他不想在自己面前露出傷心神情,便知趣的告辭。
“陳姑娘,等夏天到來的時候,船就會造好的,我原以為我的事情也會在夏天到來的時候有個結果。
可京城傳來的消息卻讓我無比失望,也許我這一生,再也回不去了,那我們就用這條船出海捕魚,做生意,可好?”
夏昭毅斜靠在椅子上,溫和的聲音說道,眼中的淚光已經不見,表情又那樣從容談定。
花妮吸了口涼氣,擦一把額頭虛汗,看著這個男人的臉,忽然覺得也沒有那么讓她厭惡。
前世的仇怨好像隔的是那么遙遠,真是的一生一世那么遙遠,眼前這個男人,只是一個長相英俊,合她眼緣的另一世的一個男人,他們倆個不是死對頭,而是一對友好合作的伙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