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讓福字到外面鋪子里買件新衣裳給李慧英穿。
福字聽話的走了。
李慧英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
去京城那一節,李管家已經跟花妮說過了,花妮盡知,李慧英也是那么說的。
“那個畜生是我一個遠方堂姨的兒子,以前從未有過聯系,去年年前,也不怎的就讓他找了去,我爹爹見他生的風流倜儻,又斯文有禮,便心生喜愛,留了他在家住下。
開始那幾天,我還存著戒心,怕他是知道我家的情況,前來冒認親戚,后來我奶娘還有我爹都跟我講,問過他很多家里的事情,他都說的頭頭是道,肯定是那個堂姨的兒子沒錯。
加上他又一直裝出彬彬有禮,謙恭謹慎的模樣,我便也放下了戒心,以為他是個好人。
我爹爹去世的時候,他裝的盡心盡力,諸事親力親為,出錢出力,又把我照顧的很好,守禮知趣,我那時候傷心欲絕,便也拿他當個好人。
后來也是總聽他說,京城的人刻薄不好相處,我自己有事出去一趟,也覺著那些人都有異樣的目光看我,在我背后竊竊私語。
我很傷心,他又安慰我,提議我回鄉來住,說鄉下人總是淳樸無華的,必在京城住著開心。
我便聽了他的話,回來了。
你知道的,我一個女人,爹爹在世時,哪里用是著我管家,對于家中事務自然是一無所知。
開始的時候,我讓劉世邦幫我料理家務,他總是推辭,說他是個讀書人,不擅長管理家務事,總是叫李管家等家里的老人兒料理。
過了一段時間,家里有仆傭們便紛紛向我告狀,說李管家藏私,說什么李管家說的老爺過世,小姐是個女的遲早要嫁人,這個家早晚要散,不如趁現在能拿多少便往家拿多少。
我聽了這些話,原先也不信,可架不住說的人多,又得知他剛在郊外買了個宅子,心中便開始疑惑。
于是我就讓劉世邦幫我查帳,他查完帳,說家里虧空了上萬兩銀子,大多都是經李管家的手轉出去的。
當時我是那么的相信他,聽了這樣的話,自然怒火中燒,根本不聽李管家的解釋,便把他趕了出去。
后來,接二連三的,家里原先管事的老人兒都因為這樣那樣的毛病,被我趕走了。
然后家中實在無人打理家務,我便讓那畜生幫我管理,他假惺惺的推辭了好幾回,架不住我一再托付,方裝模作親的允了。
自從讓他打理家務,我便什么都不管了,每天只在屋里彈彈琴畫畫畫兒什么的,直到他新請的那個該死姓劉的管家氣勢洶洶的闖進我的閨房,趕我走,我才明白過來,我的家已經不是我的家,而變成了姓劉的了。”
李慧英說完,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花妮簡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若花妮也是她這個年紀的少女,又在富貴的環境里成長,遇到同她一樣的事情,花妮幾乎可以肯定,還不如她現在這般堅強。
“花妮,你不會笑話我吧?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連一點分辨是非好壞的能力都沒有,就這么被一個畜生男人給騙了,弄到現在身邊一個能幫我的人都沒有,還都嫌棄笑話我,這是我該得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