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毅聽她這話,怔了片刻,無語。
文長卿在背后扯了扯花妮的衣襟子,朝她施眼色。
花妮才不管這個,又大聲嗆道:“夏先生,你若是因為客居在此,不方便拿聘禮出來,那我先替你出了,新房也可以借你一間,成全你們的好事可行?”
“荒唐!”夏昭毅面無表情的說一句,拂袖而去。
花妮朝他的背影做個鬼臉。
“陳姑娘,你這話說重了,說重啦!真是說的太重了!”文長卿一雙眼睛神采飛揚,嘴里卻抱怨著花妮。
“雖然你這人不怎么正經,以后怕也是個三妻四妾的貨,可我就是討厭別人把自己都不喜歡的東西硬往別人懷里塞。說起別人來頭頭是道,輪到自己身上,就有一萬個理由推辭。”花妮大聲道,約摸著夏昭毅走出去的距離還能聽得到這話的大聲繼續說道。
文長卿拿起灶臺上的半個地瓜一下子塞進花妮嘴巴里,直擺手:“我的好祖宗,說說就行了,別再找補了,不是什么光彩事兒,況大哥說的不是不對,娶妻娶賢嘛,俗話說的好,家有賢妻夫禍少。”
花妮把嘴里的地瓜拿出來,一下子擲到他頭上,笑罵道:“我本來是替你出頭的,你倒轉了舵了!我明白了,什么黃師傅的閨女長的沒有你說的那么難看吧?只是你不想娶是不是!”
花妮原本只是想說兩句話懟他剛才的行為,哪知道她這話一說出來,文長卿的神情倒是變了。
“陳姑娘,確實如此,黃家小姐雖然不是天仙般的容貌,也算個尋常普通女子,否則爹娘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再說了,黃老爺是兩朝重臣,簪纓世家,他家的閨女能嫁到我們家,是我們家祖墳冒了青煙的。
我本來不應該不知足,可是我,我,我吧,我不能娶她呀!”文長卿愁眉苦臉的說道。
花妮盯著他的臉,腦筋飛轉,點了點頭:“你已經有了心上人?答應娶她了?還是先上了車,下不來了?”
花妮后面說的那句話,文長卿聽不懂,可前面那句倒是聽懂了,長嘆一聲:“要么說你是個聰明伶俐能看透人心的海怪么!什么事說到你跟前,這人就變成了透明人兒一樣,沒有你看不穿的。”
花妮朝地上啐一口,起了好奇心,遂問道:“你那個心上人我可認識?”
文長卿垂下眼瞼,沒聽見她的話一般,一只細長的手卻不自覺的摸向腰間,那里揣著剛才收進去的那只紅紋石戒指呢。
花妮正要說話,卻聽院子里傳來女人尖厲的叫罵聲兒和男人吃疼的哎喲聲兒。
花妮和文長卿走出去,來人卻是陳財主夫妻。
陳夫人見了花妮,臉上的怒意越甚,跳起來有三尺高,口中罵道:“該死的丫頭子!有娘養沒爹教的雜種,看看把我家老爺咬成啥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