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打量了正捂著半邊臉叫喚的陳財主,但見他身上衣襟被扯爛幾處,沒捂住的那半邊臉上有幾處抓挺深的劃痕,血呼淋啦的,兩只衣袖被扯成了布條,露出的半截胳膊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抓痕,有的正淌著血。
“我咬的?”花妮皺了皺眉毛,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問著陳夫人。
陳夫人又一跳三尺高:“放你娘的狗屁!若是你咬的,我這就扒了你的皮!”
“你剛才那話聽著,好像說的就是我咬的呀。”花妮不服氣,反駁道。
陳夫人將丈夫往前一推,高聲尖叫:“是你養的那只畜生咬的!今兒你若是不把那小畜生交出來處死!我跟你沒完!”
花妮咧了咧嘴,想笑,卻又覺著陳財主被撓成這樣,自己再笑,不太好意思,便是硬憋著笑,對差點被他夫人推到撞墻的陳財主道:“你先去井臺邊拿干凈水洗洗吧?再叫鄭大夫瞧瞧可好?”
陳財主一臉尷尬,哎哎的應兩聲,自去井臺邊沖洗傷口。
文長卿欲要上前說話,被從屋里走出來的福字一把揪住,輕聲對他道:“看她怎么鬧!有妮兒呢,你一個大男人,若是多嘴,被她賴上,倒不好脫身。”
文長卿聽這話,便又往后退了兩步,倚在墻角看起了熱鬧。
李慧英從屋里走出來,見了陳財主身上的傷痕,倒是說起了幫理不幫親的話來:“這可是那只該死的貓撓的?花妮兒,我就是說嘛,早該一頓棍子將它打死了事!這到底是惹出禍事來了!”
花妮一聲冷笑:“瞧著陳老爺身上被抓傷的地方,該不是想去抱它,被它撓的吧?”
“你別說什么廢話!趕緊把那小畜生交出來,打著大家的面打死,給我家老爺一個交待!”陳夫人氣哼哼的嚷嚷著。
花妮翻個白眼,輕輕吹了聲口哨,不大一會兒,小黑出現在墻頭上,一對藍色的琥珀眼睛犀利的盯著院子里的眾人。
“它在那里,你要是能抓著它,任憑你處置!人家小黑好端端的溜達著,你非犯毛病硬要去抱它,結果被撓了還到處要說法!真是好笑!你咋不去北邊林子里抱老虎野狼玩兒呢?那不是更刺激!”花妮翻著白眼冷笑道。
陳夫人被花妮這話噎的說不出話來,瞪了半天眼,方才跳起來罵道:“那些野獸都是沒人養的,找不到主兒,今兒這事,分明是你養的畜生咬了人,它是個畜生不懂事,難道你這個主人也是個畜生不懂事么!既然是你養的,就該你來負責!”
“自從小黑在我家住下,我哪天不在街上嚷嚷兩嗓子,這貓性野,不是平常家貓,遠處看看就行,千萬別近身,更別想著去摸它抱它!這事全村老少都知道,你可別說你們不和道,我至少能抵出五六七八個證人證明我是特特跑到你家去敲的門,特特的告訴了你們家每個人。
再說了,村里人可都知道,你不是也在我跟前說過么,我家人不用我養,這貓就養活了我們姐弟么!
可不是我養著小黑,是小黑養著我們呢!你倒上門來找我的事!當初你家老爺在海灘跟我說這事,我答復的很清楚,這貓不是能馴化的,一切都由它自己的意思!”花妮正色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