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搖頭:“好孩子,你說起來倒輕巧,那黃家的人可是輕易能見著的?我怎么等了兩天才來找他!就是等著他爹托人親見黃老爺一面呢!
哪里就見得著!咱這種身份的人,連黃府的門都進不了!可托的人更沒有!咱們一個開買賣鋪子的,最多不過認識衙門里的師爺差人之流,況縣爺又極力要促成這婚事,沒有能托的人!給多少錢也沒人出頭干這個得罪縣爺的活呀!”
“我就不信了,他是天王老子呀?怎么就見不著了!明兒我去看看,是否有機會見他!”花妮道。
文夫人嘆了口氣,伸手摸摸她的頭,眼淚不停的掉:“好孩子,那種高門大戶,豈是咱們想見就能見的,黃府在的那條胡同口都有士兵把守著,閑雜人等一律不得近前。”
“明兒我跟陳姑娘一起過去看看,黃天干這個人,我曾聽人講過,是個極講道理的人,斷不會為了女兒的親事這般逼迫人。”夏昭毅走進來沉聲道。
文夫人看了他兩眼,起身下拜稱謝。
花妮看了夏昭毅兩眼,這個人吧,雖然一直不怎么在外人面前言語,可一旦說起話來,渾身上下便散發出一種懾人威嚴,讓你不自覺得就會相信他的話是對的,是有道理的,是可以信任的。
“多謝夏先生好意,莫非夏先生認得這位黃老爺?”文夫人小心的開口問道。
夏昭毅輕輕搖了搖頭,看了文長卿一眼。
文長卿垂著頭不理人,夏昭毅輕輕咳嗽一聲兒,他抬了抬頭,目光與他相遇,卻又飛快的躲開了。
夏昭毅平靜的臉上露出些許失望神色,卻又轉瞬即逝,朝文夫人欠了欠身,道:“事情未辦理,不知結果如何,現在言謝尚早,待明天過去看看結果再說。”
文夫人忙不迭的點頭,又稱謝。
夏昭毅便就轉身走了出去。
文夫人心情明顯的好些,跟花妮聊幾句閑話,卻是一拍手,道:“你瞧瞧我這個記性!明明拿了禮物來,卻是忘了。”
說著,便吩咐畫扇出去叫車夫把東西拿下來。
畫扇答應著去了,一會工夫院子里便傳來她的尖叫聲兒:“你這該死的貓兒!這人還未看見是什么東西,你倒先上了嘴了!真正是把你慣的無法無天了!……”
花妮和福字忙走出去瞧看究竟,但只見一團黑影嗖的跳上了墻頭,朝屋脊上跑去。
“妮兒,你倒是看看,這籮筐尚未解封,就先讓它得了勢,撿了一條大的叼了去!”畫扇一臉氣憤朝花妮嚷道。
花妮嘻嘻笑一聲:“隨它去吧,中午剛吃了它的,這也算是還禮了,到時候因為它闖了禍,還能呵斥幾聲兒,否則再不好意思怪著它呢。”
畫扇聽不懂她的話,卻是聽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慣著那只貓兒的意思嘍,便是一翻白眼,哼道:“怪道少爺有事沒事就愛往你家里來,一只貓都能嬌慣成這德行,可見家里是沒有一點規矩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這樣的家,有誰不愛來的!弄的我的心也癢癢的很,想搬來一起住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