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爺他知道你的身份?”花妮道。
夏昭毅搖頭:“他在京城書院念過兩年書,對朝廷的局勢和發生的事情有所了解。他大約跟你一樣,能猜出來一些,卻不敢肯定,也不敢來問我。”
“你覺得這件事對各方面對有好處,唯一沒有考慮的就是男女當事人的想法是不是?”花妮解嘲的笑笑。
夏昭毅的目光又看向遠處的晨曦,聲音艱澀難過:“男女雙方的想法重要嗎?婚姻大事,從來要考慮的都不是當事男女的意見。”
花妮長長嘆口氣,看他的模樣,應該也是很故事的人,也受過感情的傷吧?
年青男女哪有不向望美好愛情的,詩經那時候就已經有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詩句出來。
“走吧,早點過去,黃天干有早起散步的習慣,現在去,興許能在街上遇見他,倒省了好些口舌麻煩。”
兩人沉默著站了片刻,待海的那邊那輪紅日剛剛露出醉人的金色光芒邊緣時,夏昭毅開口說道。
花妮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心里想著他該是個好人,本來他可以動用他的權力逼迫文長卿答應這門親事,可他并沒有這么做。
他剛才說的話,表明這門親事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可他還是放棄了。
“你是不是曾經也深愛過一個女子,卻因為這種婚姻制度不能夠跟她在一起?”花妮大膽的問道。
夏昭毅沒有回答,加快了腳步。
可在他們倆個乘坐驢車去鎮上的路上,一直沉默的夏昭毅忽然對花妮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說她會變成天上最亮的星,一直看著我走過這一生,她要我一直快樂,就算沒有她在我身邊,也要一直快樂。可她哪里知道,沒有了她,我還有什么快樂可言,剩下的只是怕她會失望,會看不到我,而不得不走完的這一生罷了。”
花妮被他的話深深震撼!很想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么,那個她是誰,是怎么樣一個女子,不過從他的話里,花妮可以聽出來,那個女子一定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兒,很愛笑很快樂的女孩兒。
“她在嫁人那天投湖自殺了,可她不準我死,因為她要變成星星,看著我走完這一生。”夏昭毅又說了一句。
花妮聽的眼圈子子都紅起來。
“我在海邊掙扎的時候,是真的想就這么死去的,可我看見了天上那顆最亮的星星一直都在,我知道那是她在看著我,我不能死啊,我若是死了,她一定會對我很失望很失望,因為我就這么死了,實在是對不起她的死,她之所以要去死,就是為了成全我這一生,我又有什么理由自己放棄呢。”夏昭毅又說道,聲音變的破碎不堪。
花妮覺著心很疼很疼,抬頭去看他,卻發現他的神情跟他的聲音完全不相符,他的聲音是那樣悲痛欲絕,可他的神情分明平靜如水!
“你說的是真事兒?”花妮好奇心徒增,問道。
夏昭毅也看了她一眼,聲音恢復了往日冷靜淡然:“你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是不是就是喜歡聽這樣的傷心的關于情情愛愛的故事?”
花妮切一聲,白眼翻上天,這個家伙竟然有心情編個故事來騙她?真是個不正經的家伙!
“前面就到了黃老的府上,我陪你過去,不過不能講話,因為并不知道他身邊有沒有敵人。”驢車駛進鎮子里后,夏昭毅又對她道。
花妮哦一聲,額頭忽然滲出些冷汗,聲音發虛:“他是京城來的,認得你呀,萬一不跟你同心,你豈不是很危險?你留在車上,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