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家的只管罵罵咧咧不住嘴,最后還是細民賠了不是方才罷休。
幾個人回到村里,村民見這華麗馬車,接二連三的來家里瞧稀罕。
福字是最開心的,拉著成才,給大家伙介紹這馬車的好處。
花妮因在鎮上沒吃飯,有些肚饑,便跑到廚房找吃的,打開櫥柜,竟然看見一碟子熏鲅魚!
大約是因為沒有醬油的緣故,這熏鲅魚的顏色淺,但五香味兒卻濃,伸手拿了一塊嘗了嘗,味正!只缺了點醬油的鮮香味兒!
“可還入得了口?”花妮身后傳來夏昭毅平淡的聲音。
花妮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唬了一跳,差點被口里的魚噎住,伸手拍了拍胸脯,把食物咽下去,又喝了口水,方轉過身來,嗔道:“你這個人走路怎么一點聲音沒有,想嚇死人呀!”
夏昭毅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微微嘆了口氣:“提醒你一句,你現在不要動老陳頭,我那幾個人做水手還生疏,需要他提攜。那個人雖然私德有問題,可技術卻是一流的,沒有他,咱們的船未必在海里走的安穩。”
花妮一臉不樂意。
夏昭毅見她不吭聲,知她心里不服,便又說道:“要成大事,必須有忍耐,只要對咱們有利,什么人都要用,除其糟粕,用其精華。等有合適的時機,再有所動作不遲。”
“我知道,忍著唄,誰教咱們不會做水手呢,不信再找不著一個合適的能替代這老家伙的。”花妮嘆口氣。
夏昭毅點了點頭,很滿意她的答復,又問一遍熏鲅魚的味道如何。
花妮才記起來,他曾經說過要做熏魚,八成這碟子魚是他做的,想到此,不由噗嗤笑了一聲。
“難吃?”夏昭毅問。
花妮哈哈笑起來:“味道好的很,我只是想不到,你這么個人,竟然也會做好吃的。你們不是遵循君子遠庖廚的圣人訓么?你倒好,堂堂一個……,嗯,堂堂一個大人竟然親自下廚做好吃的,哈哈哈……”
夏昭毅俊朗的雙眸里溶進些笑意:“這有什么好笑的,人的出生又不能選擇,其實我小時候的志向是當一名廚子,當時我以為當廚子便就可以吃遍天下美味。
養娘很喜歡我這個志向,所以會偷偷帶我去后宮的小廚房,教我做些可口美食。可惜……”他的話未講完,停住了,目光盯著那碟子不動。
“又是挨了你師傅的打,所以連志向也改變了?”花妮替他把未講完的話講了出來。
夏昭毅沒有回她,微微嘆了口氣,道:“做人豈不都是這樣么?你小時候的志向是不是也隨著歲月的增長而慢慢改變?”
他說完這句話便就走了,花妮卻因為他的話而心傷。
是啊,等我們慢慢長大,有幾個人還能記得小時候的志向?那些曾經向往的事情隨著歲月慢慢都變成了心底的傷,偶爾在哪個寂寥午夜想起來,惹得一臉淚痕罷了。
花妮就著熏鲅魚吃了半塊冷餅子,因吃的有些多,肚腹飽脹,便走到后院看看雞鴨溜達溜達消化消化食。
新養的一條喚作旺財的小狗,避在墻角里瑟瑟發抖,花妮覺得好奇,順著它的目光往墻頭上望去,只見小黑正蹲在那里,雙目炯炯的盯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