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飛馳,不消半個時辰便到了金大夫醫館前。
鄭神醫吆喝一聲兒,醫館跑出來兩個伙計幫忙把喬智華弄到里面去。
金大夫從里面出來,診了會子脈,叫抬到里面去,下了藥方子抓了藥出來,卻不肯放人走,只讓藥童馬上去煎藥,煎好端過來,他看著給灌下去。
鄭神醫在旁邊看著,待金大夫有了閑空,方問他情況如何。
金大夫倒謙虛,笑道反問鄭神醫:“鄭兄診著如何?”
鄭神醫長嘆一聲,搖頭:”昨兒晚上孩子去了我那里,我診著是吃錯了東西引起來的,所以沒怎么不回事,就按這個下了藥方子,給他喝了兩劑藥,哪里知道竟是止不住,越來越重,可見是我才疏學淺,差點耽誤了孩子的性命!“
金大夫卻是點頭:“鄭兄何必自謙,鄙人與鄭兄的診斷是一樣的,就是食物中毒。想必咱們開的方子也是一樣的,不過是你我立場不同,我敢于下猛藥,而你與患者相熟,不也敢猛藥,致使病情反而看起來嚴重些罷了,其實卻是無妨,與性命并無大礙。”
鄭神醫忙拱手連稱不敢不敢。
金大夫卻又笑道:“早就叫鄭兄來鎮上坐堂,要么自己開個醫鋪,你只是不肯。依鄭兄醫術,經營必在老朽之上。”
“在下習慣了村里的生活,倒是不慣住在城里的。”鄭神醫笑道。
兩人正說笑著,只見花妮從里邊的病室跑出來,說喬智華想見金大夫有話說。
二位大夫互視一眼,金大夫便是笑著起身:“這孩子還挺啰嗦呢。”
“敢是強些了,有氣力說話呢。”鄭神醫也笑道。
金大夫隨花妮來到病室,躺在床上的喬智華便掙扎著要起身拜謝。
金大夫緊走兩步,將他摁倒,笑道:“果然是年輕后生,不會裝模作樣,這藥剛剛喝下去,有點起色,便要活動。趕緊躺好,別折騰。”
喬智華躺下了,朝金大夫拱手,虛聲問他自己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金大夫捋了下胡須,道:“吃了不干凈的食物,你們這些年輕人呀,就是不聽勸,總愛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古人替咱們挑出來能吃的食物才是對身體最有益處的,這可是歷經多少年總結出來的經驗!那些所謂的十分可口的野味野菜,并非什么好東西,否則古人為什么寧可餓死不去吃那些東西?恰恰是因為它們不能吃,人吃了之后會病會死,才會被人放棄,由著它們在野外自生自滅。”
喬智華認真的聽完大夫的話,朝他挑大拇指,夸贊果然是個有學問的人。
金大夫哪里理會他的奉承,笑著要離開。
喬智華卻又問上了:“大夫,我昨天下午只在船老大吃過東西,你說我這病是不是跟那個有關系?”
金大夫聽聞,止住腳步,回頭看著他,神色一時肅穆:“卻原來你也在那家鋪子吃過飯?這兩天陸陸續續有來找我瞧病的,都是跟你一樣的病癥,只是沒你這個重,都是跟我說在船老大吃過飯之后得的病。看來這鋪子的食物是問題呀!”
喬智華忙朝他拱手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