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又何必給想要我命的人披麻帶孝裝什么孝子賢孫!只把來漂亮衣裳給我換了,讓我殉葬便是!”
“你這孩子,胡說什么!”陳廣信呵斥她一聲,接過婦人遞過的孝褂子硬要給花妮套上!
花妮往后退兩步,不肯穿,冷聲道:“既然陳家生挑起是非,要叔件處置我,那咱們就好好說說,我是如何侮辱他娘,迫使他娘自盡的,這事說不清楚,這殯就不出了!”
“花妮,再多恩怨過錯,人都死了,一筆勾銷,趕緊穿上孝衣,送你奶最后一程。”另一個本家大伯陳廣福也緊跟著說道。
花妮倔強的冷笑:“想把逼死我祖母的罪名扣到我頭上,就這么算了?何著叔伯們的意思,我就該這么認了這罪?還是叔伯們心里都以為,我祖母就是我逼死的?”
一個帶著孝巾的婦人走上前來,伸手便要去扇花妮的臉,這婦人是陳廣信的妻子,花妮閃身躲過,她一巴掌沒扇著,不泄氣,舉起巴掌,又要打,被花妮一把擎住她的胳膊,往后一聳,聳出去,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陳廣信忙伸手扶住她,瞪著一對牛眼,呵斥:“你個死丫頭!恁的就要動手!”
“我不動手,等著挨她的打不成!你這話說的真好!她伸手打我的時候,你咋只看著不說話,她動手打我就對了是吧?”花妮冷笑道。
廣信家的站穩的,嘴里罵著狐貍精死海鬼什么的混話,撕把著還要上前對打,被陳廣信死死揪住,不肯放開她。
廣福家的見鬧起來,上前勸架,卻只對花妮道:“花妮,你二叔生氣也有道理,畢竟二嬸子她是從你家回來就自盡死的,若不是你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惹了她,她怎么會去尋死?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想得到,也難怪你二叔生氣,這人已經死了,你就賠個不是,給你二叔說兩句好話,讓他消消氣兒,終歸是一家人,骨肉血親呢,難道真能鬧個你死我活?
好孩子,聽我的,跟我來,給你奶奶跪下磕頭認錯,求她原諒罷。”
說著過來拉花妮的手,花妮推開她,面色因為生氣而緋紅,伸手指著陳家生道:“你們讓他說,我究竟說了什么,逼死了人?既然你們非要找個人為這老婆子的死負責,那咱們就把話說清楚,看看究竟是誰責任!”
“你這孩子,怎么死犟!”廣信家的跳著腳罵起來:“多少人都看見二嬸子跪在你家門前,你卻不理不睬,只管關著門不出來!
她一個當祖母的,給你這個小輩下跪,便是你什么也不說,倒叫她的臉往哪兒撂!還說不是你害死的人!你當大家伙都是瞎的么!”
“當時我根本就不在家,她們娘三個自要在門口跪,難道我有千里眼能看見?這事怪不到我身上,有些人的膝蓋沒長骨頭,動不動就要跪,我有什么辦法!”花妮分辯道。
廣福家的跟著拍手道:“花妮,這話你可說的過了,二嬸子若不是被逼無奈,怎么會到你家門口下跪去?還不是因為大風刮倒了草棚,她沒處住了么!
怎么說她也是你祖母,是你的長輩,就算以前做過對不起你娘的事情,也都過去了,也不干你的事,你怎么能狠下心來不管她呢!”
“就是,你在家里自在享福,有吃有喝,倒叫你祖母連個容身的地方都沒有,你可真是狠心!”廣信家的又搶著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