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聽他這話,氣不打一處來,臉色即刻就變了。
夏昭毅是十分善于觀察別人臉色的,尤其還是在這么明亮燈火下,尤其是花妮這樣喜怒哀樂幾乎全表現在臉上的。
他覺察出花妮的不快,走過來問她:“我一共說了一句話,16個字,哪個字得罪你了?”
“是17個字,17個字全都得罪我了!”花妮嚷道。
“那我應該怎么說?”夏昭毅非常虛心的聲音問道。
花妮手中的火把一甩,差點掄到夏昭毅的頭上去,若是不他躲得快,頭發毛就被燒了。
“你難道不應該跟我商量商量明天要賣什么貨么?咱們倆個去賣貨,憑什么你一個人說了算!”花妮氣哼哼的說道。
夏昭毅點了點頭,正經的語氣:“花妮,明天我們賣什么貨呢?”
花妮肚中的火氣消了消,上前去看看他都搬了些什么。
竟然跟她想的是一樣一樣的!一樣都不差!
花妮不泄氣,上手要去搬上面的魚筐,看看下面那兩筐是什么。
“放著,讓我來。我的力氣不比小喬小,我們倆個要認真比起來,我未必就能輸給他。”夏昭毅說一句,上前來將上面那兩個魚筐搬開。
下面是兩筐小雜魚!
花妮撅起了嘴。
這損人怕是跟她的想法是一致的!
這都能想到一塊兒,難不成她陳花妮也是個損人!
花妮朝自己翻白眼,氣的火冒三丈,想起他剛才說的話,鼻子一哼,找茬:”你力氣大有什么用?總是你的小命金貴,總要別人擋在你前面替你沖鋒陷陣!輸的自然是別人,怎么會輪到你。“
夏昭毅并不理會她的陰陽怪氣,繼續和顏悅色的問:“你想挑哪些貨,我搬過來你看。”
“就這些吧,明天賣賣看,若是賣的好,再拿別的。”花妮悻悻說道,說完又覺得不甘心,指著墻角處的一筐螃蟹道:“那筐冷凍的螃蟹煮著吃指定不好吃了,拿回家我做個辣炒蟹,明兒我去賣這個熟食,你去賣魚。
我想鎮上應該沒有賣這個辣炒蟹的吧?首先你們就沒有我這種口味純正的辣椒。”
夏昭毅把筐子搬過來摞在一起。
花妮滿意的拍拍手,點頭:“就這些好了。咱們一塊抬出去。”說著伸手便去抓魚筐的系扣。
夏昭毅伸手推開她的手:“婦人的手是用來繡花做飯教養孩子的,這些粗活還是男人干吧。”
花妮聽這話,白眼又翻到天上去:“我既不會繡花也沒教好孩子,合著你這意思,我連個女的都不是唄。”
夏昭毅抱著魚筐往外走,聲音慢慢飄過來:“難怪孔夫子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近則不遜,遠則怨。”
花妮從魚筐里撈起一根凍的堅挺的小黑魚,看準他的腦袋砸過去。
她可沒有喬智華的準頭,小黑魚沒砸到夏昭毅的腦袋上,倒是她下手有點狠,被魚鰭扎了手指頭,扎出血來,生疼!忍不住叫喚一聲。
夏昭毅放下魚筐,跑回來,見花妮正握著手指叫喚,伸手抓過她的手,把流血的手指放進嘴里吮著。
“干嘛呀!臟!”花妮叫。
夏昭毅用力吮了幾下,方放開她的手,往地上吐了吐,道:“被魚刺扎了很危險,我府上有個廚娘就因為被魚刺扎了一下,沒當回事,繼續做活,結果傷口化膿腐爛,人沒救過來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