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毅訂的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
清晨。
劉世邦的馬車停在花妮家門口的時候,花妮早已經帶著小黑出海去了。
福字冷著臉問他何事。
劉世邦見花妮不在,也不跟她廢話,駕車來到海邊,指揮幾個家丁便往船上闖。
花妮和小黑在船旁邊不遠處的海里撈東西,竟然對他的行為不聞不問。
隨后而來的福字,將大聲啼哭的成才放到沙灘上,上前阻攔。
她一個弱質女流哪里是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們的對手,只被他們隨意一推,便跌倒在沙灘上爬起來!
“你們這些挨千刀的,老天有眼不會放過你們!”福字大聲詛罵道,半臥在沙灘上,不甘心的看著劉世邦帶著家丁解了攬繩,將船緩緩駛出岸邊。
不知何時,花妮從水里出來,正抱著成才哄他。
花妮抱著他,他哭的輕了些,摟著花妮的脖子,嘴里含混不清的嚷著:“風,大風,船……”
福字好容易撐著站起來,走過來,罵花妮:“恁的你一聲不吭!你當先生造這條船容易么!就這么被那賊人奪走了,真就甘心?你的能耐呢?不是告訴我,那只貓都不是凡夫俗子么!現在怎么啞巴了?倒是把船奪回來呀!”
花妮微微嘆口氣:“你這行為,讓我覺得,這船比你老子娘的命還重要一百倍,不至于這樣。不是我給你潑冷水,你就是對老夏情義再深,最多不過也是做個妾氏,咱不能干呀!”
福字聽她說出這樣的話來,愣一愣,一下子回想明白,舉起手掌就要扇她巴掌。
花妮后退兩步躲開,又嘆口氣,搖頭:“竟然不知道你是這樣的情種,完全被心中的癡怨蒙蔽了雙眼,你看看成才!他哭成這樣,什么意思?我裝瘋賣傻等的就是今天的暴風雨。
我還怕他不來搶船,不肯出海呢,一切皆如所愿,就是你說的,壞人自有天收。你又打不過他們,難道能用你的嘴罵死他們么?”
福字聽她這話,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扯著花妮的胳膊,疾聲問:“原來你真的是裝出來的?并沒有傻是不是?
這兩天可是唬死了我,心里想著,若你一直這樣不能改過,我不如死了算了,正盤算著怎么個死法,是上吊好還是碰海死好呢。”
花妮切一聲翻個白眼:“你可千萬別說你是因為我不上進才要尋死的,我寧愿相信你是為老夏殉的情!”
福字聽這話,剛剛恢復點血色的面孔又一下子煞白,緊緊揪著她的衣袖,問道:“你說啥!先生他,他死了?”
“懂的不少嘛,竟然知道殉情啥意思了。”花妮繼續貧嘴薄舌奚落人。
福字明顯不想跟她繼續糾纏,慢慢癱坐在沙灘上,看著漸行漸遠的船只,咳的嘆口氣,眼淚模糊著雙眼,顫聲道:“這可是先生的心血呀!就這么與壞人一起玉碎,實是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