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聞言,搖了搖頭,嘆氣:“我去試試看,若是不行也沒有辦法,我看那孩子也不像是個聽勸的。”
說著,走去那屋里,嘰嘰咕咕跟福字說起了悄悄話兒。
花妮正在外面等著焦急,卻只見耿秀才懷里抱著個哇哇哭的孩子,一手提著一個簍子走進院子里來。
花妮忙迎過去,給他問好。
耿秀才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對花妮道:“那邊也沒什么好東西,不過捎了些土特產,留著吃罷,還有兩個紙糊的風箏并幾個泥捏的小老虎小獅子什么的,給成才玩兒罷,不要嫌棄。”
花妮忙接著,道謝。
月桂在屋里聽見孩子哭,急匆匆走過來,從他懷里奪過孩子,哄著,果然,孩子便就不哭了。
“虧得還是個當爹,自己孩子都哄不好。”月桂嗔他一句。
耿秀才嘿嘿笑著摸摸后腦勺子,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兒子的頭發,道:“這個小東西,厲害的很,我以為他是因為尿了不舒服,哪知道換了尿布還是哭,許是餓了?”
“可不是么!一泡尿出來,就餓,天天只是吃不飽。”月桂笑瞇瞇應一句,抱著孩子進里屋喂奶去了。
耿秀才眼見她進了里屋坐下,方才對花妮做了個揖,賠笑道:“妮兒,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還望大侄女給個方便。”
“什么事只管說。”花妮笑道。
耿秀才將她扯到街門口,又望里屋望了一眼,方才低低的聲音說道:“妮兒,我和你大姑姑這一趟回來,是想把老岳母接過去一塊兒過活。想必你大姑姑跟你說了,我在吳中謀了個差事,過的也還算可以。
張將軍對我狠好,不光給了豐厚的薪水,還分配給我一幢四合院住著。所以我便跟你大姑姑商量著,就不在村里住了,過去定居就是。”
花妮聽他講完,拍手笑道:“這是好事呀!你們跟九婆說了么?她老人家苦了大半輩子,也總算是熬了出來,跟著你們享福去就好了。”
耿秀才苦著臉,嘆一聲:“可不是這么說的么!我連伺候她的丫鬟都雇好了,就等她老人家過去享福。
可她老人家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認準一件事,九頭牛拉不回來!也不知從哪里聽說我們回來了,直接把門鎖了對鄰居說去走親戚了。
又不知道究竟去走的哪門子親戚,直問不出來具體下落,再說了,她哪還有什么親戚能走的?不過是躲出去不肯見我們,你大姑姑急的在家直掉眼淚,也派人去找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你說這可不是愁煞人么!”
花妮怔一怔,跟著苦笑:“這個老太婆,真是個犟種,這還跟自己親閨女女婿賭起氣來了!她大約并不知道你有了好差事了罷?若是知道,該不會如此。”
“怎么能夠不知道,喬老爹跟我說了,收到了我的信,你念給他聽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便就去告訴了我那老岳母,老岳母只是冷笑幾聲,一句好聽的的話沒說,可能還是嫌棄我不爭氣,在將軍府作幕僚終歸是正經仕途,拿不出手罷?”耿秀才懊惱的回道。
花妮撓了撓頭:“叔你是想叫我幫你干啥?找九婆回來么?等我把成才送給老爹看著,這就去找她去。”
“大侄女,這個倒不用,我們回來時,將軍也遣了幾個心腹跟著,他們都出去找了,想不久便有消息,我是想,若是有了老太太的消息,請大侄子和我們一起去把老太太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