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爹伸手摸了摸兒子屁股,聲音顫抖著問:“疼吧?回屋去,爹給你涂點藥膏子,是妮兒當初給爹用的,好用的很,還剩下點,爹沒舍得扔,給你涂上一些,剩下的你拿著,路上用。”
喬智華有些嗚咽著答應,攙扶著他爹一起進了屋。
正涂著藥膏子,外面傳來敲門聲兒,是鄭李氏叫他們父子吃晚飯。
喬老爹給兒子涂好,拉上褲子,方過來開門。
喬智華邊系著褲子邊解釋說剛才在涂藥膏,所以耽誤開門。
“大叔,你當真要孩子就這么上路?還是再養兩天吧?”鄭李氏心疼的說道。
“我剛看過傷勢,不甚重,只是皮外傷,涂點藥膏子也就好了,不用耽誤時候,吃過晚飯就走罷,越早越好。”喬老爹毋庸置疑的回道。
這正中喬智華下懷,臉上不由露出釋然的笑容。
鄭李氏知道這一對父子都是犟種,決定的事情不會再改,便也不再勸,只拿飯出來給他們吃。
喬老爹見飯桌子前只有成才和巧兒兩個孩子圍著,并沒有旁人,便問人都哪兒了。
鄭李氏先給他盛了一碗飯,笑著回道:“細成兩兄弟跟我告假,說有事回村一趟。小花呀,她那孩子,平素十頓飯只好吃五頓,不用管她,她想吃就來了。”
喬老爹方安下心,拿起筷子吃飯,只就著咸魚干吃了一碗飯,便就不吃了,只招呼兩個孩子吃飯吃菜。
鄭李氏和喬智華知他心里為花妮的事擔憂,沒有胃口,也不好勸,只得由他去。
一進吃罷飯,喬智華略歇息會子,便跟他們告辭,卻只見小花身上背著個包袱,打扮的伶伶俐俐走進屋來。
“花兒,你這是干啥?”鄭李氏的問。
小花朝她施個禮,不回她的話,只是感謝這些天對她的照顧。
“你要走?”喬智華問道。
鄭李氏聽這話,面色一冷,冷笑:“走也是對的,花妮若是救不回來,咱們也沒人能頂起這門頭做這買賣,實在沒必要跟著咱們一起上這個火,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嬸娘,你誤會了,先前你不是還揣測過我的身世么?其實你們猜的也沒錯,我并不是什么逃難來的乞丐,我實是逃婚出來的,我爹在京城頗有些聲名,我是想跟哥一起去京城。
哥能找著人救花妮是最好的,若是找不著,我就回家找我父親,畢竟我是他的親生女兒,至少也有五成把握他肯幫我救人呢。”
小花聽了鄭李氏的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和顏悅色的柔聲解釋道。
“你,你,你……”喬智華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僵住了。
“你這孩子,恁的不早說!既然逃婚回來的,還是……,也罷了,你說的也對,畢竟是親生骨肉,血肉至親,你逃出來,你爹娘不知道怎么揪心到處找你呢,回去看看也對。”鄭李氏結巴一下子,算是把話說直了。
“哥,事不宜遲,快走吧,我已經雇好了馬車,就在鋪子外等著呢。”小花對喬智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