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都是普通老百姓,大家過的都不容易,能放過就放過吧。”鄭神醫嘆道。
那婦人本來垂頭跟在陳細成身后要走,聽了鄭神醫這話,突然回過身來,一下了跪倒在他跟前,重重磕了個頭!
這舉動把眾人唬了一跳,鄭神醫忙叫鄭李氏去扶她起來。
她卻不肯起來,非要磕頭。
鄭神醫便是上前與鄭李氏一起將她拉了起來,笑道:“有事只管說話,當不起這么大禮!”
那婦人張嘴,發出啊啊喔喔的聲音。
鄭李氏不由嘆了口氣:“原來竟是個啞子,不會說,掌柜的,她這么磕頭,一定是有事求人,你和細成細民一起隨她去看看吧,三個大男人就算有點不對,也能脫身。”
婦人聽了鄭李氏這話,眼淚長流,雙腿一屈,又要下跪。
細成忙上前擎起她的雙臂沒讓她再跪下去,只叫她在前面帶路,隨她去看個究竟。
且說三人走后,鄭李氏有些不放心,只在院子里跟喬老爹坐著說閑話,卻又因為心緒不寧,有一句沒一句的,連自己說些什么都不知道。
約莫頓飯工夫,三人還未見回來。
鄭李氏便害怕起來,伸手扇自己嘴巴子,埋怨不該多管這個閑事,萬一這啞子是個騙子,豈不遭殃。
“瞧那模樣,文文靜靜的,不像是個騙子,再等等。”喬老爹安慰道,話音未落,卻聽屋里傳來噗通一聲響。
鄭李氏忙跑進屋里去瞧看,卻是巧兒睡醒了起來喝水,朦朦朧朧的撞到了椅子,正傻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鄭李氏心疼的將她抱了起來,倒了半杯溫水給她喝了,又哄了一會,將她哄睡。
正要走開,只聽花妮在里屋問道:“嬸娘,現在幾更天了?怎么你還沒睡么?”
鄭李氏便走進來,在床沿坐下,摸黑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并沒有發燒,便是輕聲笑道:“剛過四更天,也不算太晚,你伯父出診去了,我睡不著,等等他。”
花妮哦一聲,要起身。
鄭李氏忙摁著她,花妮便是笑道:“躺的時間長了,渾身的骨頭疼,坐起來松散松散也好。”
鄭李氏聽她這么說,便把棉被疊起來放到她身后,扶她起來,讓她倚著棉被坐著。
花妮坐好,便是嘆了口氣,說道:“我睡不著一直在想滿庭少爺的事情,想不出來該怎么解決,還是先找他們談一談,聽聽他們究竟是個什么意思,有沒有機會拿錢解決這件事再說其它的。”
鄭李氏拉過她的手,摩挲著,笑道:“你這孩子真正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我正要告訴你呢,你倒先問了起來。”
說著便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出來。
花妮聽了也頗為吃驚,不能夠相信。
”可不是讓人不能相信么!可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我覺得細成不能撒謊,他若談不成,回來哄我們有什么意思?我們只消回村問問就能得知真相,完全沒必要。
所以吧,雖然很難相信這是真的,可確確實實就是真的。“鄭李氏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