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成竟然沒有追出來,在床底下翻騰半日,拉出個小箱子,打開,抱出個小匣子,也不開蓋,就這么抱著就走。
書意攔著他,比劃著問他要干嘛去,他只回說有事,便就急匆匆跑走了!
花妮在院子里給成才和巧兒洗手,全都看見了,卻只是冷眼瞧著,一言未發。
書意倒是著急的很,跑過來對著花妮一頓比劃。
花妮便是笑道:“這一回我聽嬸娘的,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再勸不醒,誰勸誰是仇人,弄不好要殺人的,我可不管。
只等他掉進去出不來,知道自己錯了,再丟根繩給他,讓他自己往上爬,他若是爬不上來,任誰也救不了。”
她這話音剛落,鄭李氏從廚房里跑出來,伸手指著她,罵一頓:“你這熊孩子!雖然話是這么說!可該勸還得勸!
萬一就能勸回頭呢!那可是他們兄弟攢了兩年的錢!還有他娘當時嫁人以后留給他們兄弟的嫁妝錢呢!
我只當他娘把錢都帶走了,卻原來竟是把自己這幾個賣身錢都留給了他們!”
鄭李氏嘴里罵著人,腳下卻沒停住,一徑跑出鋪子,要追細成去,哪里還能看見人影!
便又轉回來,指著蹲在廚房門口的細民罵:“你就該抱著他的腿,不讓他把錢拿走!這是你娘留給你們兄弟兩個人的,你雖然說要去學塾念書,在鋪子里幫忙的時候少,給你的工錢沒有給你哥的多,可那錢也有你的份!恁的就任他都拿走了?
不是我不告訴你,等你以后上學要買個紙筆什么的,可別管我再來要錢!”
花妮見她動了氣,便上前抱住她,笑道:“嬸娘,你別氣,人都個年輕氣盛的時候,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現在這會子,為了跟陳小真成親,細成怕是把命給她都樂意,何況是拿走本屬于弟弟的錢呢。
我想細成也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大哥,日后掙了錢,會把屬于弟弟的那份還給他的。”
鄭李氏朝她頭上敲了一下,罵道:“你這個死丫頭,竟然用我說你的話來說我!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我這人也是愛操心,成天價為你們這般沒相干的丫頭后生操這沒相干的心!隨你們去罷,我不管了!只做好我的本份,你們愛干啥干啥去,撞到了南墻可別找我哭!”
細民走過來給她賠不是。
鄭李氏也不聽,只領著成才和巧兒去屋里吃飯去了。
細民站在原地不動,書意急的比比劃劃的勸他先去吃飯,細民就是不動。
花妮過去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腳,笑著罵道:“多大點事,你拗什么!趕緊去吃飯!
別聽嬸娘的,當時那狀況,就是她過去勸也沒用,你哥照樣得把錢匣子抱走!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是個當弟弟的,哥哥有事非要用錢,不給也得給呀!
咱們現在勸不回來他,只由著他去,若你這個新嫂子真不是個過日子的主兒,他早晚能醒悟過來,到時候自然會把錢還給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