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陳美花的?”大福家如夢初醒般的回一句,眼神突然又一亮,站起來,又道:“是陳美花的沒錯!就是她的!我記起來了,當年她掛在腰間當擺設用的,那時候村里都沒有人認得這是啥東西,只知他家說是咱們都買不起的玩意兒。
我說怎么看著它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我以為是我來鎮上趕集,在鋪子里見過的式樣,所以才來求花妮,求她幫我打聽打聽哪家鋪子賣這個,看看能不能找到買主兒。”
“腦子這也好使了。只是你只找到這東西,又沒聽孩子說起過,也沒辦法證明就是她挑唆孩子干的壞事兒。”鄭李氏心有不甘的說道。
大福家的雙眼中冒出一團火,起身便走,鄭李氏一把揪住她,問道:“既然來了,我還想問問你,為何大家伙明明將你們夫婦趕出村去,又突然叫你們回來,不追究這事兒?是不是春玲兩口子幫你們的?”
大福家一臉冷笑,鄙夷的撇了撇嘴:“大嫂子,等我幫我兒子報了仇,回來把什么事都說出來!老天有眼的!誰做的孽都跑不了!播什么種就得收什么果!”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花妮扯住鄭李氏,問她:“嬸娘,那玉牌子果真是陳美花的東西?”
“怎么不是!咱們不是早就懷疑指使孩子的是你二叔么!苦于沒有證據,不能把他怎么樣!
這些日子我還琢磨著找誰去給他們透個信呢,這倒不用我費事了,她自己找上門來了!”鄭李氏道。
花妮正要說話,鄭李氏卻又道:“你不是收拾好東西要上京去一趟么,快走吧,家里也沒什么事急等著你去辦。”
“我跟老何說了,明天走。”花妮道。
鄭李氏便是笑道:“今天就是個出門的吉日子,現在走,走兩個多時辰,能走到蘭亭,正好天黑,找驛站住下,明天傍晚就能到京城。
若你不想太趕,就再住一晚,后天晌午之前是準能到的。”
說罷,不由花妮推辭,徑推著她進屋去收拾東西,又叫老何套馬,這就離開。
花妮在屋里收拾隨身帶的東西,老何套好馬,因見鄭李氏站在旁邊,便是笑著問道:“夫人原來很是不舍得孩子去京城,如何又變了想法,催著她離開呢。”
鄭李氏長嘆一聲:“想必你也聽見了大福家的話,我不想孩子在這里為難。雖然說她那個二叔不成人子,壞事做盡,可畢竟是親二叔,難道讓孩子在跟前看著,陳大福結果了他二叔不管不問么?”
“坐實了是她二叔指使大福兒子干的壞事兒?”老何問。
鄭李氏嘆口氣:“陳大福兩口子剛死了兒子,又發過毒誓不是他們指使的,如今又在孩子枕頭底下找到這塊玉牌,差不離就是他了,俺們莊戶人可不管什么證據可不可靠的,尤其是陳大福那個暴脾氣,除非找不到老二,否則一定是要鬧出人命的。”
老何不說話了,過去拿刷子給馬刷著鬃毛,等花妮出來。
一時花妮背著包袱走出來,要鄭李氏代她跟眾人說聲告辭,便就上馬車走了。
鄭李氏直看著馬車消失不見蹤影,方抹著眼淚轉回家來。
且說老何趕著馬車,一路風馳電掣,果然如鄭李氏說的那般,天黑之前來到蘭亭。
兩人找了家客棧住下,出來吃飯。這里離京城只有百十里的距離,因此聽到自京城傳回來的消息便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