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她一個有丈夫的,也能有這種心思!”文夫人替丈夫開脫道。
文老板拍自己的腦袋:“怎么能想不到!她是外宅!丈夫能來的趟數有限,尤其是年老色衰以后,男人更就不來了。跟寡居的又有什么兩樣!還不是把孩子既當兒子又當成了丈夫么!”
文夫人重重嘆口氣:“你倒也記得鎮上那家發生的慘劇呢!”
“怎么不記得!兒媳婦忍無可忍,把婆婆和丈夫一起拿刀砍死了,自己也抹了脖子,可憐一雙兒女從此無依無靠,被姨娘收養了去。”文老板感嘆道。
“他家的鄰居都替那兒媳婦可惜,若她不抹脖子,情愿都替她去衙門求情,求太爺枉開一面,留她的性命呢。可見那家的婆婆多不是人!”文夫人道。
文老板禁不住打了個寒噤,一臉懊悔的道:“若我們真要退親,她倒未必樂意,再說了真退了親,對嫻兒的名聲兒也不好。”
文夫人撇撇嘴:“她想要的無非是錢,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那張嫁妝單子既然送了過去,也就不往回拿了,上面的田地房產可以不給她,錢咱們照數給她,還怕她不退不成!”
文老板點點頭:“這也對!咱就這一個寶貝閨女,可不能讓她嫁過去遭那個罪,嫻兒那脾氣,真能干出拿刀砍人的事來!權當是花錢消災了。”
夫妻倆個計議已定,便又叫來任媽,讓她去找官媒來。
且說修嫻聽她娘說要退婚,哭的死去活來,非要拉著花妮要她給她說說情兒。
“也不知道娘犯了什么瘋,答應的好好事情,非要變卦。這是想要往死里逼我呢!好不好,我一根繩子吊死在房梁上,讓他們知道我的心意!”修嫻抱著花妮哭道。
花妮猶豫再三,還是從腰間摸出甄夫人給她的那紙婚書來,遞給了修嫻。
修嫻接過去看完,眼睛都直了,一直盯著看,又看了半天,方才張著一雙淚汪汪的雙眼緊盯著花妮,問道:“姐,這上面寫的三子宴舟,就是宴舟么?”
花妮默默點點頭,憐惜的眼神望著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嘆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巧,神醫伯父救了母子三人,看著他們生活艱難,無以為濟,便讓書意去鋪子里做活,這個書意小姐竟然與三公子有婚約!
那個甄老夫人還托人來京城幫她尋下程家,問問他們是否還想履行這婚約。”
修嫻一臉灰心的又盯著那張紙看了半天,啞聲道:“就是說這婚約肯定是真的了?可我從來沒聽程公子說起過此事。”
花妮聽她稱呼起程公子,知她心中已經因為這紙婚書起了波瀾,便又說道:“修嫻呀,本來我看你和宴舟情投意合,是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的。
畢竟那甄小姐與程三公子連面都沒見過幾回,算不上有感情,結不成親就結不成親,大不了再給甄小姐另外尋一門好親。
可現在這情況,我覺得我還是說出來的好。我知道夫人她不同意這門親事的原因,如果果真如此,就我自己的意思,我也是不能同意你嫁過去的。
這跟你跟程三公子的感情無關,其實吧,成親這件事,幾乎跟男女感情沒多大關系,主要還得看對方的家庭。
當今皇上以孝治天下,尊崇什么臥冰暖床的孝道,若婆婆是個很難相處的人,那可沒有兒媳婦什么好果子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