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的時候,閻埠貴的報亭開業了,在西跨院的門房,左面的三間,整體打通,一間做的是報紙雜志的出手,另外兩間擺了一些桌子和椅子,還弄了兩個爐子,接了自來水,爐子是用來燒開水的,靠墻的地方擺了一張長條桌,上面擺放了大約十個暖壺。
茶館是自助的,閻埠貴不提供茶,只代售一小包一小包的張一元的花茶,五毛錢一包。
今天老鄰居很給面子,賈張氏帶著大兒子,劉海忠兩口子,許伍德兩口子,常存兩口子都來了,楊瑞平熱情的給他們沏茶,一幫人就在這自助茶館聊起天來,沒一會兒,附近的大爺大媽也都來了,三三兩兩都在那聊著天,有人要是借報紙,閻埠貴也不介意,當然也不要錢。
賈張氏跟楊瑞平說道:“這地兒真不錯,是個解悶的好去處。”
楊瑞平說道:“那在家沒啥事就到這邊來,他們不在,我肯定在呢,沒事就跟姐們聊聊天喝喝茶。”
賈張氏不停的點頭,說道:“老閻同志算辦了一件好事。”
劉海忠也說道:“對了,明天我再帶兩幅象棋來,就齊活了。”
閻埠貴一拍腦袋,說道:“我家就有一副,老少爺們等會啊。”
閻埠貴進院去象棋去了,沒多長時間就出來了,劉海忠一把就搶了過來,跟許伍德支起了棋局來。
不一會兒,這茶館就熱鬧起來,這時一對年輕人過來,問柜臺里的閻埠貴,說道:“大爺,我們是來旅游的,你這茶多少錢一碗啊?”
不管是閻埠貴,還是下棋的、聊天的一聽都哈哈大笑,閻埠貴說道:“我這兒啊,正宗的張一元花茶,五毛錢一包,座位免費,水免費,你隨便喝,你有杯子嗎?”
兩個年輕人搖搖頭,閻埠貴對著楊瑞平喊道:“老伴拿兩個茶缸來。”
不一會兒,楊瑞平就拿兩個帶蓋的茶缸,閻埠貴給那倆人沏上茶,放到他們面前,說道:“一共一塊錢,要想續水,就自己倒,那兒有暖壺,都是熱水。”
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這也太便宜了,跟免費差不多啊。”
閻埠貴說道:“對嘍,你要是自己帶茶,我這兒就不收你錢了。”
兩個年輕人很高興,喝著茶,也跟身邊的人聊了起來。
沒多久,這免費茶館的名聲就傳遍了南鑼鼓巷,沒事的時候,大爺大媽就愛往這兒來,沒事喝喝水,其實沒帶杯子,閻埠貴也給提供,就是給年齡大的人找個聚會的場所。
到最后,居委會主任都來了,對著閻埠貴一個勁兒直夸,說道:“這地兒好,以后宣傳點什么事,到這兒來就行了。”
大爺大媽也說著,讓主任放心,只要到這兒說一聲,明天全南鑼鼓巷都知道。
最后,這也成了巡邏隊的落腳點,沒事就到這歇一會兒,喝點茶水,這兒也成了整個南鑼鼓巷的信息中心,連派出所的有什么事,打聽什么人都到這兒來,閻老師也出了名,變成了閻掌柜。
閻解曠這段時間一直在家修復他那二十幾幅字畫,除了做飯收拾收拾院子加上接小海和熙熙,幾乎不怎么出門,一出門也不開那么拉風的車了,就是老頭衫,麻面褲子,老頭鞋,讓人一看就是個普通人。
這一天,牛爺突然造訪了,閻解曠很是意外,但還是把他讓進了中堂,看著滿屋的檀香木家具,牛爺都傻了眼,直到閻解曠把茶端上來,牛爺眼睛才從家具中離開,閻解曠問道:“牛爺,您這次來有什么事嗎?”
牛爺想了一下,又嘆了口氣,說道:“爺們兒,實話跟你說吧,我這是給人牽個線,有幾件家具要賣,當我一看你屋里這,我就不好開口了。”
閻解曠一聽,說道:“牛爺,誰還嫌好東西多啊,您說吧,合適的話我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