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很難判斷趙執山與陳申、范春江到底有多深的勾結,但范春江現在為了壓制隋婧,直接將趙執山請到云社來,自然是有一些交情的。
不過,顧培軍擔心趙執山趕到云社后會直接將隋婧調離他的案子,蕭良卻不這么認為。
趙執山是副局長,無論是他不滿隋婧不按照規矩辦案,還是真與范春江、肖裕軍他們有很深的利益勾結,他真要將隋婧調出這個案子,直接將刑偵大隊的負責人找過去罵一通就可以了,哪里需要他親自跑云社來?
蕭良問顧培軍:
“趙執山是自己下來的,有沒有其他人陪同?”
“聽我姐說,之前到云社提押你的刑偵大隊副大隊長袁文海打了石膏,跟趙執山一起到云社的。你說過袁文海是隋婧在警隊的師父,趙執山這時候將袁文海從醫院揪出來,很顯然很不滿隋警官在云社不按照縣局的部署,沒有將主要精力用來抓捕你!”顧培軍焦急的說道。
人心難測,蕭良雖然在車禍現場救過袁文海,但顧培軍不覺得此時的袁文海是值得信任的。更關鍵還是范春江竟然直接將趙執山搬出來,這更令顧培軍覺得事情要糟。
“隋警官到云社,沒有第一時間集中精力抓捕我,是有些不符合程序。不過,趙執山作為縣公安局副局長,也不可能一點都不了解情況,就叫范春江一通電話喊到云社來,”蕭良拿起來這兩天剛買的防曬服,跟顧培軍說道,“我跟你回云社,事情能不能順利解決,就看這兩天了!”
顧培軍都有些糊涂了。
范春江那么大能耐,都將趙執山直接請到云社來壓制隋婧,他擔心得不行,沒想到蕭良反而覺得眼下就是徹底解決整個問題的契機。
蕭良寬慰的拍了拍顧培軍的肩膀讓他不要擔心什么。
除了熱血沖動的隋婧以及省第十四干休所外,蕭良還有袁文海這道保險給他底氣。
袁文海此時還沒有直接站出來,除了有隋婧在前面沖鋒陷陣外,更主要是袁文海作為從警十幾年的老刑偵,做事更講究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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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說他在云社,你就跑到云社,你這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站在云社鎮鎮長范春江的辦公室里,獅山縣公安局副局長趙執山聽隋婧犟著臉說及她三四天來在云社辦的那些事,也不顧外人在場,當面就訓斥她來,
“你跑到云社沒有看到嫌疑人的蹤影,你怎么就不反思一下是不是被人耍了,反而懷疑嫌疑人被受害人控制住了?你這樣的辦案邏輯是誰教的?是袁文海他一點本事都不教給你?”
袁文海坐在角落里的沙發上不吭聲,打量著范春江布置頗有古韻的鎮長辦公室:
他屁股下的真皮沙發,也是觸感細膩,不像是東洲地方產的低檔貨;靠窗墻角立柜上擺放著一只通透的白玻金魚缸里,隔著四五米,都能清楚地看到幾尾手掌大小的金魚在水草間歡快的游動著。
袁文海暗感還是基層好,享受起來也無需顧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