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東路新宅灌了一肚子茶水,到九點鐘蕭良就不跟唐繼華、他爸、王行揚這些老煙鬼耗著了,答應市里近期要有什么會議活動,他爭取抽出時間參加一下,爭取多亮亮相,表現出溫順可親的姿態,就坐車回到秀山小區。
隔壁亮著燈,卻不見朱祎琳的身影。
蕭良拿座機撥通朱祎琳的手機:“你人跑哪里去了,屋里燈都還亮著?”
“我在胡婕家看胡嫻挨訓啊,”朱祎琳在電話里沒心沒肺的小聲說道,“可有意思了,你要不要來看?”
“不是剛開學才一周嗎,胡嫻能闖出什么禍來?”蕭良好奇的問道,“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看熱鬧。”
蕭良趕到胡婕家,剛參加完學校軍訓,黑瘦一圈的胡嫻確實正在挨胡學慶、陳啟蘭收拾。
“蕭良,有好一陣子沒看到你人了,聽胡婕說你這段時間出差去了?”胡學慶看到蕭良過來,掏出煙來跟他打招呼。
“嗯,在秣陵待了四個月,平時難得回來一趟,”蕭良說道,“胡嫻她又闖什么禍,都這么晚了還在輪流訓她,有沒有上手啊?”
見蕭良看熱鬧不嫌事大,胡婕美眸橫了他一眼,趁著她爸媽不注意,伸手掐了他一下。
“她啊,沒把我們氣死就算好的,我們還敢對她上手啊?”
陳啟蘭見來了一個能訴苦的,當即就將胡嫻剛進高中就犯下的滔天罪行傾述出來,
“中考語文、英語就是差了那么幾分,沒能考上市一中,我們也懶得說她。出了三萬塊錢贊助費,送她到獅山縣中借讀,在家里都說得好好的,哪些學科薄弱,要有點自知之明,結果前天軍訓結束回來,說被分到文科班了。她開始還狡辯說她自己選了理科,是學校見文科班人數嚴重不足,硬要把她塞到文科班湊數。我們還信以為真了,你叔打電話把他在獅山縣中的戰友責怪了一通,結果今天趕到學校,把她填的志愿表拿出來,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填的,鬧得老大一個尷尬!”
“我中考語文、英語沒考慮好,那是遇到老師不行,惹人討厭,不想學,又不是我沒有天賦,學不好。”胡嫻不服氣的爭辯道。
“現在到處都在下崗,有專業知識,大不了換份工作,說不定待遇更高,你學文科能干嘛?我們把你供到上大學,就已經盡義務了,難不成你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我們還要養你一輩子?”陳啟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這年代,普通高中等到高二才進行文理分班,但像獅山縣中這一類的重點中學,卻已經早早開始了卷王時代,高一新生在入學軍訓結束之后,就會直接進行分班,然后三年進行軍事化封閉管理,學習的強度跟壓力,都要比初中高出好幾個等級。
“有沒有改過來?”蕭良問道,“現在應該還是可以改的吧?”
“我那個戰友是你們縣中的政教處副主任,叫葛成蔭,你有沒有印象?”
胡學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