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精工每年擠出上億研發經費,一切都要從頭做起,比跨天塹都難。
兩年時間,天海精工說是有了一些技術積累,看似也做了很多的工作,引進了不少人才,但比這兩年在低端機床市場吃飽喝足的同行們,到底高出多少,卻又說不上來。
去年蕭良參加天海精工新一輪的新股增發,正式成為天海精工的新股東后,拿出一份包括伺服系統、數控程序、傳感器、結構件、傳動部件、驅動進給部件、電器元件等領域的全新合作企業名單給他。
沈君鵬才突然發現,江省不是沒有高水平的科技公司、科研機構,但全他媽被蕭良藏起來了。
這半年來,無論是更換新的零部件供應商,亦或是跟新的公司合作開發、調校新的數控系統、伺服系統,天海精工的技術水平提升極大;最新開發的一款數控機床,沈君鵬都難以想象水平、質量會高到令他淚流滿面的程度。
他都覺得將這一款產品推出來,都敢利用成本上的巨大優勢,大肆跟日韓同類產品,搶奪低端稍稍往上那一個層次的細分市場了。
天海精工可以說擁有真正自己的拳頭產品了,就像新鴻臣的冰紅茶、純凈水跟新近崛起的草本涼茶。
而在這些合作企業里面,蝸巢科技所直接提供的步進伺服電機等幾個關鍵零部件,水平之高也確實將沈君鵬驚著了——這已經到了跟日本中高端同類產品競爭的層次了。
沈君鵬更沒有想到蝸巢科技竟然還有能力協助他們開發水平不錯的傳感器跟工業控制芯片。
到這時候沈君鵬才稍稍明白過來,蕭良為何那么迫切廉價出售他在南亭實業的股份,以致他最終在新鴻臣的持股那么低。
蝸巢科技真的是個無底洞,太多的研究工作需要蕭良往里填錢了。
星源時代的鋰電業務目前所能產生的盈利,還遠遠支撐不了這么龐大的研究體系的運轉!
而那么多的合作企業,又以新創科技公司居多,他們的融資需求,在香港并沒有得到很好的支持。
特別是去年以來受全球科技股崩盤的影響,這些新創科技公司的融資動作明顯陷入低潮,目前主要是蕭良他自己拿出巨量的資金,并說服華茂、新鴻臣背后的股東們以及許建強他們一起參與進來支持。
要不是借助新鴻臣的合并,蕭良降低他個人持股,持續不斷套現八十億,都沒有辦法維持當下的研究工作,更不要說擴張了。
楊榮衍在來江省之前,就從專利申請、高質量論文發表數量,看到江省這幾年在科研領域優異的表現,拐點是與蝸巢科技及合作企業、科研院校直接相關,沈君鵬更是有最直接的感受。
他忍不住想,假以時日,等這些合作企業繼續發展,有更強的技術實力及人力、人才資源之后,在與星源合作之余,有能力發展更多的業務,與更多的企業合作,所發揮的影響力,可能并不見得比星源自身稍低。
蕭良私下里很小范圍說過,他發展鴻盈科技,相當重要的一層目的,就是希望鴻盈科技能像新鴻臣一樣,能不斷接納蝸巢科技在精密制造領域試驗性、可能并不太成熟的技術及裝備產品,成為蝸巢科技在精密制造領域發展的試驗田。
如果沒有大規模應用場景,蝸巢科技在精密制造領域,很難想象能進行如此密集而頻繁的技術研發迭代;而蕭良顯然不能指望從外部,尋找到這么一個供他隨便折騰、蹂躪的應用場景吧?
只是蕭良這層目的,說出去別人都不會信。
不過,看到楊榮衍、王相泉的神色都有些嚴肅了,沈君鵬禁不住想,他們不會都想到這層,并且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