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會兒,徐望月才勘勘睡了不足兩個時辰,就被人從被窩里拉了出來,隨隨便便打扮了一番丟在侯府主母院子里站著曬太陽。
冬日的早晨,太陽不是很熱烈,北風穿堂而過,吹在身上渾身都是冷意。
徐望月縮著身子,等到百無聊賴的時候,打著哈欠決定活動活動身子。
周遭下了一夜的積雪在青石板上鋪了薄薄一層,恰好像個天然的宣紙。
徐望月隨手從樹下拿了一支小樹枝當作毛筆,一點一點在青石板上認真得練習著字。
她是庶女,沒資格去學堂里上學,甚至沒有人來給她講如何識字。
若不是遇見了他。
徐望月抓在手中的樹枝有些顫抖。
那個人隔著圍墻,教她讀書識字,教她許多為人處事的道理,告訴她即使是女子,也應該有資格讀書。
徐望月就此認識了字。
可是他們終究只是隔著圍墻對話,沒有辦法手把手教她怎么寫字。
導致徐望月雖然認識字,卻寫的不怎么利索,歪歪扭扭像一條條蚯蚓。
即使她平日努力偷偷練習了,卻還是沒什么效果。
原本他們約定,再過一年就向徐家提親,帶她離開這個虎狼窩。
可是,事與愿違。
沒能等到他的提親,徐望月卻等來了他被抓到典獄司的消息,說是安了個殺妓的罪名。
可徐望月知道,那樣一個儒雅的門生,一個與她隔著圍墻從不越界的翩翩公子,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事情的!
他定是被冤枉的!
而她要做的,就是接近裴長意,為他洗脫罪名。
正當徐望月發呆的時候,有一道清冷聲音越過她的頭頂,落在耳畔。
如環佩琳瑯滑過絲綢,溫潤得讓人耳朵癢癢。
“怎么到了前院,你不是在陪母親說話嗎?”
話音落下,徐望月猛然一驚。
“什么母親?”
等她脫口而出扭頭之后,才發現,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人。
居然是裴長意!
徐望月立刻低下了頭。
而裴長意這會兒也微不可聞得皺著眉頭,盯著眼前人。
新婚后的第一天,他居然會認錯自己的新婚妻子?
還是說,她們二人,過于相似了點。
他語氣凝重,不容人質疑。
“把頭抬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