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寫得很清楚,要將小女徐望月配給陸遮為妻。
陸遮?圣上皺起了眉頭,仔細想了許久,這又是誰?
他挑眉看向徐望月,放下手中婚書:“這是何意?”
徐望月徑直跪下,語氣溫柔卻堅定:“回稟圣上,這紙婚書是我小娘死之前定下的。”
“百善孝為先,一女不能二嫁。”
“若是圣上不能成全我嫁給陸遮哥哥的心意,我與他的這紙婚書,就只能來世再續前緣了。”
圣上抬指,揉了揉眉心。
陸遮?
陸遮又是何人?他又低頭看了一眼婚書上的名字,確認陸遮這個名字他從未聽說過。
他分明記得,當日要娶徐望月的乃是定遠侯府的那個二小子裴長遠,后來是他的狀元郎裴長意去搶親。
太子方才想要求娶徐望月,圣上擔心的是裴長意和徐望月是否心意相通,如此一來怕是傷了臣子的心。
不過此事只要徐望月肯點頭,他料定裴長意定也不敢多說什么。
他們二人之間婚事未定,他頒下一道旨意,便也不算君奪臣妻。
圣上非常看重裴長意,覺得他很厲害,是個好幫手。
若是裴長意和旁人相爭一個女子,圣上定是要助他一臂之力,可如今瞧上徐望月的是太子。
君臣有別,想來裴長意也不會介意。
可圣上萬萬沒想到,徐望月會拿出這紙婚書,而且她想要嫁的人并非是裴長意,而是這個陸遮。
圣上開口問道:“這個陸遮又是何人?之前與你定下婚約的不是裴家那個老二?”
徐望月搖了搖頭,抬起頭時,眼底已是掠過了一抹霧氣:“圣上有所不知,這門婚事乃是我嫡母許氏與定遠侯府老夫人擅自定下的。”
“此事我根本不知,當日我亦是被硬抓上花轎,為此我的丫鬟還受了重傷……”
聽到她這么說,圣上猛得一掌拍在桌上:“竟然有這樣的事?許氏竟有如此膽子?”
徐望月忍住眼淚繼續說道:“當日,裴大人也并非要搶親,而是怕我尋死,先救下我。”
這番話亦是徐望月和裴長意之前商議好的,既然要拿出婚書來說服圣上,便要將當日知識解釋得清清楚楚。
徐望月繼續說道:“臣女之前隨長姐一同入定遠侯府,所以才會認識兩位裴公子。”
“裴大人為人清風朗月,自然是瞧不得他們如此行事。”
見圣上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徐望月繼續說道:“我與陸遮哥哥的婚約,那是我小娘死之前為我們定下的。”
“陸遮哥哥的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圣上定是沒有聽說過他的。”
“他只是我父親的一個門生而已,但我們二人從小青梅竹馬,早已定下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望月母親已經仙逝。”
“我不愿讓她難過。”
聽得徐望月的話,圣上只覺得有些頭疼,這徐府和定遠侯府關系實在有些復雜。
這小丫頭確實真的美貌,可這世間美貌女子有千千萬,太子又何必非要她不可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