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瑤夜她實在喪心病狂,她是孩子的親生母親,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
徐望月卻是十分淡然,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她也不信這世間上會有母親這般對自己的孩子。
可她是徐瑤夜,徐望月覺得倒是正常。
只是可憐了那孩子,在母胎里便受了損傷,身子很差。一出生還要受自己親生母親的虐待,實在可憐。
徐望月收起了手中信,轉頭看向裴長意,緩緩搖了搖頭。
雖說是旁人的因果與她無由,可她心底里總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碧玉會給自己寫這封信,亦是因為她和長姐到底都是徐家女,這個可憐的孩子見了她該喊一聲小姨。
裴長意瞧出徐望月的心思,輕聲說道:“你可是想去看看她們母女?”
徐望月搖了搖頭,眼下他們有那么多棘手的事,顧不上。
她輕聲說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這孩子有自己的造化,不過郎君和顧將軍一向交好,我們也可多照顧她一些。”
“再說了,顧將軍年輕,他認清長姐的真面目,也不必再拘束著自己。”
“到時他娶個正妻,若是他這次學聰明了,能找到一個好娘子,這孩子便有了嫡母疼愛。”
“若到時,嫡母真容不下她,也有自己這個小姨。我便不顧郎君意思,把這孩子接回來了。”
徐望月帶著笑意,她話雖這樣說,但心里卻是清楚,裴長意定是不會拒絕的。
汴京城里,眾人對這孩子的身世皆是有諸多猜測。
畢竟徐瑤夜被裴長意休妻之事,鬧得人盡皆知。二嫁給顧懷風后,又很快生下這個女兒。
到時徐望月和裴長意把這孩子接回來,倒是也有情可原。
旁人的猜測,他們根本也不放在心上。
裴長意點了點頭,不愧是他的月兒,心思通透,但又心懷悲憫。
徐望月只是心疼這可憐的孩子,并非顧念骨肉親情,對徐瑤夜還有什么念想。
見她將信收好,紅玉在一旁忍不住問道:“那大姑娘呢?碧玉說她如今一個人被關在顧府里,已然有些失心瘋了。”
徐望月嘴角微微勾起:“你可有看見碧玉在這信中幾番欲言又止,我想長姐這失心瘋,并非是因為受了刺激,而是藥物所致。”
在侯府時,徐望月有一段時日,覺得自己總是渾身燥熱,性格脾氣也與平日不同。
而她每回去長姐院子里吃飯,回來后這種癥狀便會加重。
徐望月雖然沒拿到證據,但后來便不去長姐院子里吃飯了。
她心里的懷疑始終存在,如今看來,應當是長姐想對她下藥,卻不想自己受了藥性。
這毒到了自己身上,一報還一報。
此乃徐瑤夜自己的因果。
如今徐望月只是擔心,顧懷風不知這一切前因后果,若是又對徐瑤夜心軟,他這一輩子怕是很難走出來了。
裴長意亦是想到了這一層,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
他原是擁有大好前程的少年將軍,卻偏偏為了這樣一個女子,寧可放棄前程,實在可悲可笑。
他何時才能看清徐瑤夜毒蛇一般的心眼,才能真正救了自己。
他們眼下也沒有時間去管徐瑤夜和顧懷風家的事,他們自己家中意識亂成一鍋粥了。
劉氏剛才聽了他們所說的話,著急回到自己房中。
見她心神不寧,一副逃命似的樣子回來,裴家三爺有些緊張地問道:“怎么了?可是二嫂她不行了,你怎么這般模樣?”
劉氏心神不寧,本能地回答道:“她要是不行了,可就好了。就怕她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