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下去走走。”宴平叔收起書,率先走了出去。
圍觀的人群看到身后這輛與北戎完全不同的馬車,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
跟著就看到一個身穿狐裘大氅的俊美男子,從馬車內走了出來。
這裝扮絕對不是北戎人,難不成是南晉人?
可是,北戎不是在跟南晉打仗嗎?
好奇歸好奇,這人身著華貴,比那特木爾穿的都貴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余半夏跟著從車內出來,微風掀起她面紗一角,雖看不清容貌,光看那穿著與身形,也能看出是個美人兒。
“慢點。”宴平叔伸手握住她,扶著她下車。
“琉璃,要不要幫忙?”玄風嘿嘿笑著,伸出手,琉璃白了他一眼,直接走下馬車。
二牛將腳踏收起,對余半夏道:“姑娘,我瞧那邊有停放馬車的地方,我先和其其格過去停車,您別亂走。”
“好,你們去,我們看看熱鬧。”余半夏應著,和宴平叔一起朝前走去。
玄風走在前頭,那些圍觀的下意識的讓開一條道。
直到宴平叔他們走到最前面,才反應過來,他們為什么要給那幾個南晉人讓道?
鐵木爾背對著余半夏幾人,并未看到幾個南晉面孔來到這里看熱鬧。
余半夏打量眼前的人,跪在地上的少女身著一身粗麻衣裳,雪狼皮毛做的坎肩,并不能給她帶來保暖效果。
她身體不住的顫抖著,身邊有個破損的藥簍。
里頭的藥材散落一地,有從戈壁采來的紅景天,也有一些其他北戎特有的藥材。
因被踩壞的關系,余半夏也認不出到底是什么藥材了。
少女的臉被粗麻頭巾裹著,看不清她的容貌,不過那雙小杏眸,卻叫余半夏記憶深刻。
男的一身貴氣,綾羅綢緞,上好的狐裘。
腰間那柄彎刀刀鞘上鑲嵌著如血般的紅瑪瑙,無不透著華貴之氣。
“難怪叫你滾開你不動,竟不是北戎人,你是南晉人還是東陵人?”鐵木爾上前捏住少女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向他。
少女掙扎著,杏眸里全是憤怒與恨意:“鐵木爾,你放開我!”
“喲,會說北戎話?”鐵木爾哈哈笑著,看向另兩個同伴。
其中一個出聲道:“鐵木爾,近日京都有貴客,你還是收斂些比較好,免得鬧出大事來。”
“阿爾斯楞,怎么?你怕了?”鐵木爾冷哼一聲,再次與少女對視。
“你認識我?”
少女憤怒的瞪著他:“鐵木爾,不久前,你才無故射傷一個牧民的右眼,難道這么快就忘了嗎!”
“你是說一個月前,擋我路的那個牧民?你跟他什么關系?”
鐵木爾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這回事,不由好奇起來。
那個牧民一看就是北戎人,怎么會跟外族女子有關系?
“帕薩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明明是你突然出現,你卻怪罪他都羊群擋了你的路,殘忍地用金箭射瞎了他都右眼。”
“你這個殘暴不仁的惡人!”聽著少女對他的辱罵,鐵木爾不但不氣,還放聲大笑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