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康叔開了些中藥,吩咐文杰一日三遍,督促康叔吃藥。然后用針灸幫康叔進行筋脈活絡,穩住心氣。
針灸過后,康叔的臉色有了明顯的改善。
文杰高興,“爹,您覺得怎么樣?我瞧著沈大夫的醫治是有效果的。”
“杰兒,沒用的。都是我的錯,我還是一村之長。村民們現在病的病,死的死,我就是下了地獄我都沒臉見人。我本就該死!”康叔甚至沒有了求生的意識。
沈詩韻試圖開導,“您要是當上村長就能保證村民長生不老。那您就不應該當村長,您就該去接玉皇大帝那活。”
“哎,沈大夫你還小,你不懂。”康叔背過身子,不再說話。
文杰把沈詩韻喊到門外,賠笑著開口,“沈大夫,謝謝您了。您盡力醫治就行,無論結果怎么樣我們都能接受。您不用太大壓力。”
最近一個月,文杰什么都經歷過了。
現在就算天塌下來,他也能接受了。
他不想因為村民的話,給沈詩韻壓力。
本來她的工作只是看病而已,不包括起死回生。
沈詩韻沒想到文杰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還能有這樣的心性,安慰道,“你放心,我說了能治好就是能治好。一會,我再去開藥,你晚上回去的時候帶回去,發給原種村的村民們。有病的可以醫治,沒病的可以預防。”
如果不遏制住原種村的病情,康叔心里的負擔不會消除,自然對恢復不利。而且,原種村是甲流的發源地。原種村的病情抑制住了,福利屯的病情自然就會更少。反之,源源不斷。
沈詩韻記得,這次因為甲流感染嚴重,衛生院有一波上面調撥下來的免費的中藥,還沒有用。
她到病房里找到了這批免費的藥材。大都是些辛溫解表的中藥,例如麻黃、桂枝等。
她開始配制中藥。稱量、研磨、混合……
剛配好了三份藥,一只胖手蠻橫地奪走了她手中的藥包。
“又是你?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眼里?”張醫生語氣尖酸刻薄,“我讓你去大廳幫忙看病人,誰讓你開藥了?”
“我也想看病來著。”沈詩韻抬起頭,不慌不忙,“張醫生是天上地下獨一份的神醫啊,看病人光靠眼神就能治好。我沒那個本事。我這種凡夫俗子,還是需要開藥,病人服藥了才能改善。”
沈詩韻從她手上奪過藥材,繼續配藥。
“沈詩韻,我看你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我才是衛生院的負責人,我讓你干什么,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干就行了。我現在讓你出去,你就得出去。”張醫生伸手去推沈詩韻。
沈詩韻一個踉蹌,被推出藥房。
“沈大夫,您在忙嗎?我,我又來找您了。”走廊里,早上患了眼疾的老婦人找來了,招呼沈詩韻,“大夫,您上午給我的那個香包,真是太靈了。我的眼睛舒服多了。您能不能再給我一些?”
老婦人說著,走上前,把兜里的兩毛錢掏出來,遞給沈詩韻,“大夫,買藥膏得五毛,我只有兩毛錢。我把兩毛錢都給您吧,您救救命,再給我些早上那香包,您看可以嗎?”
“治療眼疾的藥膏要五毛?”沈詩韻掉過身,很是疑惑。
她記得軍區大院的藥膏都沒這么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