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沈詩韻冷聲說完,進屋了。
一直在廚房里忙活的王芳迎了出來,“詩韻,小剛,回來了。”
剛才,王芳透過窗戶的縫隙,目睹了外面發生的一切。
兩個年輕人的事,她不好摻和。
何況孫國安是兒媳婦帶回來的,她更不好多說什么。
王芳嘆了口氣,說道:“這知青點,真是不太平啊。”
沈詩韻知道王芳指的是沈玲玲和孫國安的事情,她點點頭,沒有說話。
王芳給沈詩韻和李剛倒了兩杯白開水,想起什么來,“對了,瞧我這腦子。”
“詩韻啊,你回來之前,李翔來過一趟。我昨天聽你和承安說,想要租康叔家的倉庫養雞。我尋思著,小雞仔嬌貴,路上顛簸怕出事,就托李翔辛苦一趟,給送去原種村康叔家了。”
“謝謝媽,還是媽想得周到。”沈詩韻盤算,過兩天去看看小雞的情況。
李剛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插嘴道:“嫂子,這養雞可是個好主意!到時候咱們天天都能吃上新鮮的雞蛋了!”
他黝黑的臉上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顯得格外憨厚。
沈詩韻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陣腳步聲。
顧承安從車上下來,他身后跟著一位頭發花白,拄著拐杖的老人。
顧承安一進門,就沉聲說道:“詩韻,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菊子的情況不太好,越來越嚴重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人治好。人要是沒了,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沈詩韻的心猛地一沉。
菊子是事情的關鍵,如果她出了事,很多事情就不好解釋了。
顧承安回身,尊敬地介紹身后的人,“這位是方老。方老是咱們市中醫界數一數二的專家。你把菊子的癥狀詳細跟方老說說,方老可以幫忙去給菊子看看。”
“方老,您快坐。我給你們做飯去。”王芳見狀,招呼完方老喝茶,自己則轉身去了廚房。
方老頭發花白,精神矍鑠,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透著醫者特有的仁心和睿智。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中山裝,手里盤著一串沉香木手串,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儒雅的氣質。
沈詩韻打完招呼,方老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沈詩韻沒再繼續廢話,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取出孫國安給的剩余藥材,遞到方老面前。
“方老,您看看。這藥材,您可認得?”
方老捻起一撮藥材,放在鼻尖輕嗅,又仔細端詳了一番,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這藥……”方老放下藥材,眉頭緊鎖,“這藥跟顧團長說的病人,有什么關系?”
他語氣嚴肅,帶著些許不悅。
今天他是看在顧承安的面子上才來的,只想治病救人,不想卷入其他是非。
沈詩韻解釋道,“方老,您有所不知,菊子就是吃了這藥,才病倒的。”
“胡說!”方老猛地站起身,語氣斬釘截鐵,“這藥是我開的,怎么會被別人吃去。”
顧承安上前一步,“方老,沈大夫無憑無據,說話的確有些不當。但事情緊急,我相信她不是無緣無故說這個話。”
他轉頭看向沈詩韻,語氣沉穩,“沈大夫,你具體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方老面色稍緩,重新坐了下來,語氣依舊帶著不滿,“那我就給顧團長這個面子,聽聽她怎么解釋。”
沈詩韻語氣干脆利落,“方老,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藥方,您是給了您孫子,國營藥店的方同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