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韻幾步走到趙嬸面前,一腳踩住了趙嬸手里正繞著的五彩斑斕的毛線團。
毛線團咕嚕嚕地滾了幾圈,停在了地上。
趙嬸臉色一變,尖聲叫道:“你干什么?!”
沈詩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干什么?趙嬸,我倒想問問你在干什么?您在說什么?剛才那些話,是在內涵誰呢?”
趙嬸被沈詩韻的氣勢震懾住了。
她眼神閃爍,“我…我說什么了?我說誰不干你的事!反正不是說你!”
再說了,都是因為這個女人,他們家兒子晉升的機會都丟了,說幾句又怎么了?
沈詩韻彎腰,撿起地上的毛線團,在手里繞了幾圈。
然后,她猛地抖了抖,毛線纏住了趙嬸的腳。
“趙嬸,這毛線繞來繞去的,看著真礙眼。”沈詩韻語氣冰冷。
趙嬸還沒反應過來,沈詩韻輕輕一拉。
趙嬸重心不穩,尖叫一聲,狠狠地摔了個狗啃屎。
“哎喲!”趙嬸狼狽地趴在地上,臉上沾滿了灰塵,看起來滑稽又可憐。
沈詩韻面無表情地看著趴在地上的趙嬸,“對不起啊趙嬸,我瞧著地上的毛線就不順眼,繞了繞,沒想到絆住你了。趙嬸以后沒事,就別在我眼前晃悠了。我眼神不好,下次粗心大意再干出什么事來,可說不準。”
趙嬸摔了個結實,灰頭土臉的,引得周圍看熱鬧的軍嫂們一陣竊笑。
沈詩韻說完,走開了。
院子外面圍上來看熱鬧的軍嫂們,七七八八地說著。
“活該!整天嚼舌根,這下摔了吧!”
“趙嬸家兒子頭婚那個媳婦,就是跟人跑了的,所以她看誰都覺得人家不正經。”
“可不是嘛,現在找的那個叫燕子。趙嬸對燕子那叫一個滿意啊,一百個點頭,就差把燕子供起來了。可人家閨女家好像還沒松口呢,這事兒還懸著呢。”
沈詩韻沒興趣參與這些家長里短,徑直往前走去,準備去坐大巴去衛生院。
路過軍區醫院門口時,沈詩韻不經意地瞥了一眼。
不遠處,李剛從一輛軍用吉普車上下來。
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女人也跟著從車上下來。
兩人笑著,交談了幾句后,護士轉身走進了醫院。
李剛回頭對上沈詩韻的視線,臉上堆滿了尷尬的笑容。
“沈大夫!我的好嫂子!你可千萬別跟我媽說啊!”
他走上前,壓低聲音,語氣近乎哀求,
“昨天回去,我媽就跟念緊箍咒的念得我頭皮發麻。我實在遭不住,才溜出去清靜了一晚上。要是她知道,你看見我車上有女人下來,那我會徹底沒好日子過的。”
沈詩韻挑了挑眉,帶著一絲玩味。“你看我像多事的人?”
“那自然不像。”李剛感激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還是嫂子仗義!嫂子英明,謝謝嫂子!”
兩人說話間,艷芳阿姨找來了。
李剛昨晚大晚上溜出去,一晚上都沒回家。
她一早就到軍區醫院堵人來了。
看到李剛,她立刻扯著嗓子吼道:“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說你兩句,你一晚上都不回來了!看來你是一點也沒把我這個老娘,放在眼里,是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