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到軍區大院時,王芳出去買菜了。
正好顧承安在家,在客廳里看書。
周斌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描述著。
“顧團長,你是沒瞧著,沈夫人脖子上紅一大塊呢。衛生院的護士都看見了。今天中午吃飯那會,沈醫生去找了康叔家的文杰。兩人,哎……那紅印一看就是啃上去的,刺眼極了。”
“還有事嗎?”顧承安聽不下去了,根本不信。
“哎呀,顧團長你這人一身正氣,沈醫生和您情投意合,您二位肯定沒有歪心思。只是,保不住別的人搞些齷齪事啊,比如文杰那小子。你要不信,你問問許芬!許芬你說!”
周斌將許芬拽了拽,許芬支吾,“我……我不敢說。”
顧承安眸子暗了暗。
不敢說,就是說有這回事了?
“實話也不敢說,一邊去!”周斌白了一眼許芬,遞上手里的麻袋,“顧團長,您也別生氣,我給您帶了些藥材。這可是我老周家祖傳的秘方。您給配好了,晚上給沈醫生敷上,明天那印子就不見了。”
顧承安冷冷地看著他:“你來這,是為了這個?”
不可信。
周斌這人打眼一看,就將“無利不起早”五個字寫在了腦門上。
他會這么好心,專程送藥?
“您既然問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周斌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其實是我爹一直想拜訪顧團長,想跟您走動走動,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這次我正好來這邊,就讓我代表福利屯,向您表示我們的一番心意。以后有什么需要麻煩顧團長的地方,還希望您多費神。”
“所以是搞關系來了。”顧承安半信半疑。
“嘶。”兩人說話時,許芬在忙著搞藥材,藥材都是直接從樹上摘下來的,原汁原味。
有的樹皮上還帶著刺呢。
許芬的手被扎得破了皮,滲血,也不敢吱聲,埋頭還在處理藥草。
顧承安找了塊紗布給她纏上了,示意她在一旁休息,“我來就行。”
“那,那我整理這些好了的。”許芬紅著臉,整個人都要飄了起來。
剛才顧承安給她包扎手指時,肌膚相觸,神了。
許芬感覺七竅全通,有一種天人合一的錯覺……
“唉呀媽呀,瞧我這膀胱,真他娘的不頂用。”周斌一臉怪相,賤兮兮地瞧著顧承安,“團長,我,我要上茅房!”
顧承安瞥了他一眼,“你在茅房里最好想清楚,如果詩韻回來脖子上沒有印子,你準備怎么收場?”
“那不能,我先去了啊,急。”周斌一路小跑。
路過廚房時,他倒了杯熱水,蹲在茅房門口,一邊嗑瓜子,一邊喝茶。
茅房里的味道,香飄十里,屬實有些影響食欲。
他往前挪了兩步,繼續嗑瓜子。
心里頭盤算著,“我的小韻韻,咱倆就瞧好了,總有一天,你得跟我當姨太太去。到時候,我的小韻韻好呀,小韻韻妙,小韻韻還得會呱呱叫。”
小韻韻這會,正在回家的路上。
周斌睜大眼睛,左瞄瞄,又瞄瞄,正四處打量著呢。
眼看著沈詩韻走進軍區大院門口,周斌將瓜子殼往茅房里一甩,回屋找了個盆,打上一盆水,就往屋里跑。
“團,團長……我,我弄不掉。”平時力大如牛的許芬也不知怎么回事,看見顧承安,她手軟。
藥材扒在樹枝上,她扯扯,扯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