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村民的自行車回去,正好可以順帶帶一個人回軍區大院。
顧承安今天喝得不少,便先坐自行車回去了。
沒過多久,沈詩韻坐村民的板車回軍區大院。
軍區大院門口,昏黃的路燈拉長了李剛的身影。
他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整個人散發著頹喪氣息。
夏夜的蚊子嗡嗡地在他周圍盤旋,但他似乎毫無察覺。
沈詩韻在門口下車,一眼就看到了李剛。
她挑了挑眉,打趣,“李剛同志,大半夜不回家,在這喂蚊子呢?”
李剛抬起頭,眼圈泛紅,胡子拉碴,和平時那個活潑開朗的他判若兩人。
他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別管我,讓我死了算了。”
沈詩韻覺得不對勁。
這小子平時天塌下來都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今天這是怎么了?
沈詩韻調整語氣,耐心地問,“出什么事了?”
李剛吸了吸鼻子,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艷芳嬸……她……她去軍區醫院鬧了……”
因為李剛拒絕了楚夢,艷芳嬸跑到軍區醫院大鬧。
艷芳嬸說梁鈺是狐貍精,害得她兒子神魂顛倒,要跟梁鈺拼命。
她撒潑打滾,哭天搶地,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
軍區醫院的領導怕影響醫院的正常秩序,迫于壓力,約談了梁鈺,最后……把她辭退了。
沈詩韻雖然和梁鈺接觸不多,但對這個溫柔善良的護士印象不錯。
就因為拒絕了別人的追求,就要承受這樣的后果?
這也太不公平了!
沈詩韻眸色嚴肅,“梁鈺現在在哪兒?”
李剛的臉色蒼白,嘴唇干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巴。
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我……我剛才去敲門了,她……她開了門,眼睛都腫了,像核桃似的。可一看見是我,‘砰’地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她在里面喊,說以后再也不想看見我,說我們沒緣分,讓我走……”
李剛痛苦地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滲出。
“我死了也無所謂,可她……她帶著個孩子,現在工作也沒了……我……我真怕她想不開……”
沈詩韻看著頹喪的李剛,心中也有些不忍。
這都什么事兒啊!
她將李剛從地上拽了起來,“行了!別在這兒哭哭啼啼像個怨婦!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你今晚好好想想,怎么彌補梁鈺!現在,帶我去她家!”
李剛愣愣地看著沈詩韻,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他感激地點了點頭,哽咽著說道:“謝謝你,嫂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