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沒事……”沈詩韻虛弱地推拒著,聲音細若游絲,“你先回去吧……”
顧承安的動作頓了頓,眼神堅定:“你這樣,我說什么也不會回去。我不放心你。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就快點好起來,我就走。”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擔憂。
沈詩韻凍得瑟瑟發抖,下意識地抱緊了顧承安,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房…房同志是誰?”
顧承安的手僵了一下,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戰友。”
“只是戰友?”沈詩韻追問,“還是…女朋友?”
沈詩韻想知道答案,想知道這個讓她心里不舒服的女人,在顧承安的生命里究竟占據了怎樣的位置。
“是戰友,”顧承安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她……舍命救過我。我答應她,會想辦法解除和沈家的婚約,娶她。”他頓了頓,像是陷入了回憶,“后來,我出任務重傷,一直昏迷,她……不辭而別了。”
顧承安的語氣里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悵然。
沈詩韻的心猛地一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她心頭蔓延。
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如果…她回來了呢?”
顧承安低頭看著懷里的沈詩韻,眼神堅定:“回來了,我也只有你一個人。”
沈詩韻的眼神有些復雜。
她輕輕推開顧承安,語氣平靜:“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好。”顧承安默默地將沈詩韻重新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
他一夜未眠,細心地照顧著她,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深夜,昏暗的房間里,沈詩韻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她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她腦子里像放電影似的,不停地閃現著原主的記憶碎片。
那些記憶沖擊著沈詩韻的神經。
她看到原主被沈母指著鼻子罵,被沈玲玲趾高氣揚地嘲諷。
那些委屈、憤怒、不甘,仿佛都變成了她自己的情緒,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沈詩韻在夢中掙扎,眉頭緊鎖,嘴唇微微顫抖。
她夢到沈玲玲捂著肚子,臉色蒼白,指著她說:“媽,我肚子疼,一定是沈詩韻給我下毒了!”
夢里的沈詩韻氣得渾身發抖。
她沖上去,一把抓住沈玲玲的衣領,怒吼道:“你放屁!我什么時候給你下毒了?你少在這里栽贓陷害!”
沈玲玲尖叫一聲,順勢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哭喊起來:“媽,你看!沈詩韻打我!她還下毒害我!嗚嗚嗚……”
沈母聽到動靜進來,看到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
她指著沈詩韻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白眼狼!你竟然敢打你妹妹!你還有沒有良心!給我滾出去!”
沈母一把扯過沈詩韻的被褥,粗暴地扔到門外,然后“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狠狠地砸在沈詩韻身上,冰冷刺骨。
她蜷縮在墻角,瑟瑟發抖,不停地敲打著房門,哭喊著:“媽,開門!我錯了!求你開門!我好冷……”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無情的雨聲和緊閉的房門。
沈詩韻蜷縮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上蓋著粗糙的棉被,眉頭緊鎖,嘴唇微微顫抖,囈語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