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山匪頭子也是個老狐貍,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拿刀劃傷了顧團長的胳膊。顧團長反應迅速,反扣住了山匪頭子。那山匪頭子從兜里掏出一把槍,指著顧團長,讓他離開,就既往不咎。可顧團長的人已經潛入山寨,他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就說‘來了就是來了,不會走’。說時遲那時快,山匪扣動扳機,卻發現槍里沒子彈!原來,我們的人早就摸清了山匪的底細,提前把子彈卸了。顧團長趁機帶著人,將山匪一網打盡!”
病房內,王芳絮絮叨叨地關懷著顧承安,一會兒問他疼不疼,一會兒又埋怨他不該如此冒險。
顧承安耐心地聽著,時不時回應幾句,安撫著母親的情緒。
沈詩韻安靜地站在病房門口,并沒有立刻進去。
她默默地觀察著病房內的一切,眼神里帶著復雜情緒。
王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腦門:“哎呀,瞧我這記性,承安你肯定餓了!我去買點吃的,你等著啊!”
她說著,拉起一旁無所適從的李剛:“陪嬸去買點吃的吧,承安喜歡吃食堂的肉包子。”
李剛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答應。
沈詩韻目送兩人離開后,才走進病房。
顧承安正倚靠在病床上,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精神狀態看起來還不錯。
他看到沈詩韻進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
沈詩韻走到床邊,熟練地為他把脈,又仔細檢查了他身上的傷口。
“沒有內傷,后背的刀傷恢復得也不錯。”沈詩韻語氣平靜。
“讓你擔心了。”顧承安輕輕拉住沈詩韻的手,語氣溫柔。
沈詩韻的目光落在顧承安纏著繃帶的左臂上,有些心疼。
“為什么要以身犯險?如果當時槍里有子彈……”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顧承安沉默片刻,眼神有些復雜:“那天……喝了點酒,帶了點個人情緒。”
那天,情況危急。“當時山匪頭子用槍指著顧承安。
顧承安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沈詩韻要把沈玲玲推給他的話。那種被人拋棄的感覺,他之前體驗過一次,很痛苦……他甚至覺得,既然如此,他就算是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后來冷靜下來,他感覺自己有些過激反應了。
也許沈詩韻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或者說她有自己的難處。
他不該誤會沈詩韻,險些就看不到她了。
顧承安劫后余生般緊緊抱著沈詩韻,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里。
他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感受著發絲的柔軟,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皂角香氣。
心臟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動著,一下一下,敲擊著失而復得的狂喜。
管他以后呢,此刻能和她在一起,便是最好。
顧承安覺得,自己仿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又回到了人間。
沈詩韻靠在床邊,陪著顧承安淺眠了一會兒。
下午,顧承安吃過晚飯,醫生檢查確認沒有大礙后,便辦理了出院手續。
沈詩韻的新房里還有一間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