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玲心里又氣又惱。
她怎么也沒想到,沈詩韻的身手竟然這么好。
沈詩韻一臉無辜地攤開雙手:“媽,我一個弱女子,體弱多病的,怎么能飛上去呢?玲玲說什么胡話呢?”
沈母也覺得沈玲玲的話不可思議。
這年代,誰會相信人能飛呢?
她連忙上前,摸了摸沈玲玲的額頭:“玲玲,你有沒有發燒?到底怎么回事?”
沈玲玲依然指著沈詩韻,一口咬定是她干的。
沈母見沈玲玲語無倫次,頓時慌了神,哭喊著:“我的兒啊,你到底怎么了?一定是被孫國安那個賤貨給害瘋了!要是有個什么兩樣,我也不活了!”
沈母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她心疼地抱著沈玲玲,不停地安慰。
沈詩韻看著沈母哭得傷心,嘆了口氣,說道:“媽,玲玲這是舊疾。從前我也想幫她,可她每次都犯病,說我害她。不過這種病喝幾天藥就會好,您不用太過擔心。”
沈母聽說沈玲玲的“瘋病”喝幾天藥就會好,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她拉著沈詩韻的手,一個勁兒地道謝:“詩韻啊,還是你懂事,知道心疼妹妹。媽就知道,你不會真的不管玲玲的。”
沈詩韻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淡淡道:“應該的。”
她心里卻冷笑一聲。
沈詩韻開了一副滋補的藥,特意配得奇苦無比,說是對沈玲玲的“瘋病”有奇效。
藥方遞給沈母時,她還特意叮囑:“這藥必須得按時喝,一點都不能少,不然藥效就達不到了。”
沈母連連點頭,寶貝似的將藥方收好。
吃過早飯,沈詩韻就聽見外面廂房里傳來沈玲玲殺豬般的慘叫聲,間或夾雜著沈母的勸慰聲。
“啊——苦死了!我不喝!我不喝!”沈玲玲的喊聲撕心裂肺。
“玲玲,聽話,良藥苦口,媽媽是為你好!”沈母的聲音帶著焦急和無奈。
“我沒病!我沒瘋!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沈玲玲還在掙扎,但最終還是被強灌了下去。
沈詩韻嘴角微微勾起,收拾好東西,去衛生院上班。
衛生院里,新來的代理負責人張富貴正在給大伙開會。
張富貴戴著副黑框眼鏡,梳著油光锃亮的三七分頭,穿著洗得發白的的確良襯衫。
他原本是準備提拔為廣部屯衛生院負責人的。
這會兒讓他過來福利屯衛生院,一是鍛煉鍛煉,二是跟著沈詩韻學些東西。
之前三天也一直是他在負責。
現在沈詩韻回來,他就成為副院長了。
張富貴正慷慨激昂地說著:“同志們,咱們是人民的醫生,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
大伙兒聽得昏昏欲睡,有人偷偷打起了哈欠。
之前沈詩韻在的時候,很少開會,交待事情也是簡單扼要,從不拖泥帶水。
哪像這位張代理,每天早上開會一個小時打底,說的還都是些老生常談的廢話。
沈詩韻推門進來。
大伙兒看見她,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上前招呼:“沈醫生,你身體好些了嗎?”“沈醫生,你回來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