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著手,渾濁的眼睛里充滿了期盼。
許建國扶了扶眼鏡,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嫌棄。
“隔離是對的,有問題的全部都隔離起來。后面再看情況!”他眼神飄忽,根本不敢靠近床邊。
沈詩韻眉頭微蹙,上前一步,仔細觀察著病人的情況。
初步打量來看,這些隔離著的病人并沒有天花的癥狀。
許建國見沈詩韻靠近病人,眼皮跳了跳,心里暗罵她膽大。
村長見許建國遲遲不動,小心翼翼地問道,“許醫生,您看……”
許建國清了清嗓子,“嗯,不用看了。既然隔離起來了,那就先觀察著。”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種病,萬一傳染上,那都得玩完。”
他避開村長的目光,可不想冒這種風險。
村長聞言,如遭雷擊,身子晃了晃,差點沒站穩,“沒…沒得治了嗎?”
許建國嘆了口氣,“這病沒得治,還傳染人,只能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了。”
說完,他轉身想走。
沈詩韻卻叫住了他,“許醫生,你還沒給病人把脈呢。”
許建國腳步一頓,轉過身,有些不耐煩,“把什么脈!這病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了,還用把脈嗎?再說,這病傳染,我這一把脈,萬一被傳染了怎么辦?”
沈詩韻眼神銳利地盯著他,“作為醫生,連最基本的診脈都不做,就妄下定論,這合適嗎?”
許建國被沈詩韻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強作鎮定,“我這是為了大家好,避免交叉感染。”
村民們原本就因為許建國的話而心生絕望,現在見他連脈都不把,更是悲從中來。
一個中年婦女突然哭喊出聲,“老天爺啊!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她猛地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哭得撕心裂肺。
旁邊的人見狀,連忙上前勸慰。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摟著中年婦女,輕輕拍著她的背,哽咽著說道,“別哭了,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孩子怎么辦啊……”
一個年輕小伙子也紅著眼眶勸道,“嬸子,您別太傷心了,咱們再想想辦法,說不定還有希望呢……”
其他人也紛紛圍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著。
有人遞水,有人遞毛巾,還有人默默地站在一旁,默默地陪伴著。
在這個簡陋的土坯房里,彌漫著悲傷的氣氛,但也涌動著人與人之間最真摯的關懷。
村長抹了抹眼淚,對許建國道,“許醫生,您看,大家伙兒都盼著您呢,您就……”
許建國不耐煩地打斷他,“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哭哭啼啼有什么用!節哀順變吧!”
許建國整理了一下白大褂,一臉嫌棄地撣了撣衣袖,仿佛沾染了什么臟東西。
“行了行了,這地方晦氣。別在這兒待著了,萬一感染上了,可就麻煩了。”他說著,就想往外走,生怕沾染上什么病氣似的。
沈詩韻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語氣冰冷,帶著一絲嘲諷:“許醫生,就這么診治,不是等同于草菅人命?村民們但凡有點什么不對勁,就全部關起來,也不治療,等著他們拖死?”
她眼神銳利,如同兩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許建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