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年紀輕輕的,膽子可真大!
“沈醫生,你真是個好醫生啊!為了村民,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村長提高了聲音,生怕沈詩韻聽不見,“不過,還是要小心啊!萬一你感染上了,再傳染給其他人,那就更糟了!”
沈詩韻從低矮的土坯房里出來,摘下口罩。
村民們圍在門口,目光緊緊地追隨著她,像是在等待神諭。
他們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村長,”沈詩韻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這些人不會死。如果情況好轉,五天內應該都能痊愈。”
村民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有人搖頭嘆息:“這女娃子,看著挺俊俏,就是口氣太大了。這病都拖了這么久了,哪是那么容易好的?”
一個老婦人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到沈詩韻面前,渾濁的眼睛里滿是擔憂:“閨女啊,俺家兒子都燒了半個月了,你真能治好他?”
沈詩韻看著老婦人期盼的眼神,心中涌起一絲酸楚。
她知道,在這個年代,一個家庭失去了頂梁柱,意味著什么。
她語氣柔和了一些,卻依舊堅定:“放心吧,大娘,我會盡力的。”
許建國站在一旁,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感覺沈詩韻當眾打了他的臉,而且她有什么把握,就敢說這種瘋話?
他一把拉過沈詩韻,走到一旁,壓低聲音警告道:“我警告你,我是看在顧團長的份上才多次給你面子!別不知死活,亂來!釀成大錯了,沒人救得了你!”
沈詩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語氣冰冷:“許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至于面子,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許建國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沈詩韻,半天說不出話來。
沈詩韻不再理會他,轉身對村長說道:“我已經確認過了,隔離在這里的基本都是風寒一類的小病。真正染上天花的,這幾天基本都已經去世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至于風寒,實在犯不著說得很嚴重。”
村民們面面相覷,大多不相信沈詩韻輕描淡寫說出來的話。
沈詩韻從布包里拿出紙筆,刷刷地寫下了一張藥方,遞給村長:“這是藥方,按照房子抓藥,一日三次,飯后服用。還有,把他們住的地方好好清理一下,白天打開門通風,被褥也要換新的。最重要的是,改善他們的伙食。”
村長接過藥方,小心翼翼地疊好,放進貼身的口袋里,連連點頭:“好好好,沈醫生,我這就去辦。”
沈詩韻環視了一圈圍觀的村民,語氣堅定地說:“一個療程之后,藥到病除。”
村民們面面相覷。
大多不相信沈詩韻輕描淡寫說出來的話,更多的是覺得這姑娘輕狂,說話一點分寸沒有。
不過,這些人也明白,被隔離在這里的,已經是被判了死刑了。
死馬當活馬醫,試試也無妨,總歸是沒啥損失。萬一,這姑娘真有兩把刷子呢?
沈詩韻安頓完,便掉頭往回走。
許建國一路尾隨,像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眼神陰鷙地盯著她的背影。
沈詩韻微微皺眉,她能感受到身后那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心里有些不舒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