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難受極了。
她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盼著他成家立業,娶個賢惠的媳婦。可現在……
王芳無力地擺了擺手:“我…我進屋躺會兒……”
她抹著眼淚,步履蹣跚地回了房間。
顧承安看著母親的背影,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
他給沈詩韻倒了杯茶,聲音低沉:“詩韻,對不起。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孩子……我會認。但你放心,我說過,我絕對不會娶許芬。”
沈詩韻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她頓了頓,狀似隨意地提了一句:“不過……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
顧承安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沈詩韻:“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顧承安只記得那晚他喝了酒,后來回憶了很多次,記憶中都沒有和許芬發生什么的記憶。
他早就懷疑了,只是苦于沒有證據。
“詩韻,你是知道什么?”
沈詩韻放下茶杯,語氣平靜:“我還不確定,但我肯定,這里面有你們不知道的隱情。我會盡快去調查清楚。”
“我這幾天也發現不對勁,我家的門鎖上有被下下來的痕跡。”顧承安凝神,“詩韻,無論事情是怎樣的,我會盡快查清楚。”
“好。”說完,沈詩韻起身告辭。
這個檔口事情還沒有真相大白,說什么都顯得不合時宜。
……
翌日清晨,薄霧籠罩著衛生院,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藥香。
沈詩韻穿著白大褂,腳步輕快地走進衛生院大門,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剛踏進院子,就聽見幾個赤腳醫生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么。
“聽說了嗎?許芬懷的好像不是顧團長的孩子!”
“真的假的?那孩子的爹是誰啊?”
“我聽說是周斌的……”
這些竊竊私語像長了翅膀似的,飛進沈詩韻的耳朵。
她眉頭微微一蹙,心里升起一絲疑惑。
張富貴就在沈詩韻跟前看報紙,嘴里嘀咕,“不過是懷了個孩子,說來說去,吵死了。”
沈詩韻抓現成的,看向張富貴:“張富貴同志,這事你也聽說了?”
“那可不?”張富貴回頭看了一眼沈詩韻,想起那天的甜湯,心里苦。
那天他可是拉肚子拉到虛脫,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都是沈詩韻的功勞,這筆賬他沒法忘記。
“沈醫生問這干什么?”張富貴斜睨了沈詩韻一眼,陰陽怪氣地說:“我還以為沈醫生一心只撲在工作上呢,沒想到也喜歡聽這些捕風捉影的八卦啊?這些都是吃飽了飯沒事干的閑人瞎嚼舌根,沈醫生不會也……”
“停!”沈詩韻看出張富貴不打算直說。
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眼神凌厲:“能說你就說,不能說就看你報紙,當我沒問!”
張富貴愣了一下,隨即翻了個白眼,心里暗罵:拽什么拽!這才哪到哪就不耐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