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放下茶缸,轉向沈玲玲,“玲玲,我看你每天一個人。你…也沒有結婚吧?”
“沒,沒結!”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一陣潑水聲,緊接著,一個略顯粗獷的女聲響起。
話音未落,沈母已經快步走進了屋,手里還拿著一個空水桶。
看見顧司令,她臉上堆滿了笑容,快步走到顧父面前,熱情地招呼道:“哎呀,親家回來了。怪我這幾天忙糊涂了,都沒過來打個招呼。”
沈母的目光在沈詩韻和顧承安身上掃過,又落回顧父身上,語氣里帶著幾分討好。
“親家,正好你也在。我一直沒跟你說,其實這玲玲才是我們沈家的親生女兒。按照道理,這娃娃親,應該是玲玲和承安的親事才對。這孩子啊,至今還沒結婚,也沒對象,乖巧懂事得很。”
她說著,輕輕推了推沈玲玲。
沈玲玲看見顧父腦殼子都是木的,乖巧地坐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顧父聞言,眉頭微微一挑,“喔,原來是這樣。就是說,詩韻和承安的婚事,本來就是錯的咯?”
顧父昨天就對沈詩韻不滿意。
今天去舅舅舅媽家,她更是一點也不聽話,半點規矩也不懂!
他不喜歡這個兒媳婦。
屬實不喜歡。
王芳見狀,心里“咯噔”一下。
這老頭子在說什么屁話呢!
她趕緊上前,挽住顧父的胳膊,柔聲說道:“老頭子,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屋睡覺吧。別在這胡說
八道。”
說著,她不由分說地拉著顧父往外走。
顧父被王芳拉著,一步三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沈詩韻一眼,才跟著王芳離開了。
沈詩韻站在原地,聽著顧父的話,心里五味雜陳。
她知道,顧父對她并不滿意。
他可能喜歡那種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她辦不到。
沈詩韻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
沈玲玲見顧父走了,這才長舒一口氣,剛才的緊張和害怕一掃而空。
她看了沈詩韻一眼,趕緊開溜,“明天早上不見不散!”
“我爸不是那個意思,詩韻。”顧承安走到沈詩韻身邊,輕輕拉起她的手,“而且,我說過的,我這輩子,只會娶你一個人。你相信我。”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驅散了沈詩韻心中的寒意。
良久,顧承安抱著沈詩韻,兩人去洗漱完畢,回到房間。
入夜,狹窄的屋子里,沉悶的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
黑暗中,沈詩韻猛地驚醒,后背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透。
夢里,沈玲玲穿著鮮紅的嫁衣,鳳冠霞帔,耀眼得刺目。
她正對著顧承安嬌羞地笑著,“姐姐,不好意思,我就要成為顧太太了。”
而顧承安,卻一臉冷漠地望著沈詩韻,薄唇輕啟,吐出冰冷的字句:“對不起,詩韻,一切都是我爸的意思……”
“不,不要!”沈詩韻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窒息般的疼痛蔓延開來。
她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承安,你不是說會娶我的嗎?”
沈詩韻猛然,感到一陣后怕,夢境太過真實,讓她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環住她的腰,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
顧承安睡眼惺忪,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擔憂:“怎么了?做噩夢了?”